可一旦她生气了……
说话的声音就会刻意沉下几分,听着虽不温不火,但里面的软萌劲儿却消失了。
这无疑在告诉旁人,她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余光扫到身边的丫头,郗沅抿了抿唇角,心里有些不受控制地想着,可爱,生气的时候依旧很可爱。
陶芫双手环抱,斜靠着椅背,神色平淡地盯着对面装鹌鹑的男女主看了半分钟,见他们确实安静下来,“不闹了?”
江尚渠眼帘下垂,难得褪去周身的清冷,老老实实地跟见了教导主任的逃学生一般。
夏思茗就更不用说了,低拉着脑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错了”的信息素。
陶芫眼微眯,从椅背上直起身,抬手搭在盛有水煮鱼和毛血旺的碗盆上,不温不火地声音没啥起伏地说:“既然不闹了……”
言此,指尖微动,缓缓将盛有水煮鱼和毛血旺的碗盆推到夏思茗和江尚渠跟前,“那就劳烦二位不要浪费粮食,请好好将这两盘菜享用完。”
夏思茗和江尚渠闻言一愣,旋即赫然抬首,双眸猛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陶芫红唇轻启,神情淡淡,似是没有瞧见他们脸上的表情,神色依旧不温不火地加了句,“盘中餐,粒皆苦,我想身为R大的校学生会长,和能考进R大的优等生,应该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
话音到这,夏思茗和江尚渠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好似吃了一嘴的黄连,眼睛眉毛鼻子全都皱到了一起。
“二位说……”陶芫拿起筷子,冷幽幽地睨了他们一眼,“是不?”
江尚渠低眸看着搁在自己面前的水煮鱼,死抿着唇角,一脸绝望了好一会儿,方才宛如上刑场认罪一般的点了点头,“是。”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那不是也得是!
夏思茗的反应几乎与江尚渠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只是在她应答之前,还抱了点希望,抬眸朝陶芫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
奈何陶芫似是铁了心要教教他们何为“盘中餐,粒皆苦”的道理。
寻求宽恕无果,女主只能绝望垂首,抖着音腔,非常虚弱地回了声,“是。”
“记住了,”在二人拿起筷子的时候,陶芫又冷不丁的来了句,“粒皆苦。”
那个“皆”字,还特别咬下了重音。
江尚渠和夏思茗听得手都微抖了一下。
不过……
在认命之前,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赫地扭头看向对方,那双双眸瞳内,几乎都压着包含同样情绪的怒火。
碰到你,真踏马是老子的孽缘!
两看生厌,江尚渠和夏思茗非常不屑地怒嗤了对方一声。
紧接脑袋一扭,皆是一副不愿再多看对方一秒的厌恶神情。
然这厌恶神情也没维持多久,约莫估计连半秒都没有。
目光一接触到桌上那红辣辣的菜肴,前一瞬还强势地恨不得咬死对方的两人,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得像是没了生机。
陶芫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饭,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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