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央走出房间时,看到羽刹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桌子上被吃了一半的早膳后,无奈一叹。
“羽儿。”
羽刹抬头,看了丹央一眼后,道:“师尊,您罚我吧!”
看着这张倔强的脸庞,丹央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但手举起后犹豫了下,又放下了。
他知道起初被冤枉,还有自己的不信任才让羽刹失控发火伤了殷梦离。他若能多信任羽刹一点,也不会导致这个结果。
丹央内心是自责的,连自己的徒弟都不信任,那个为了救一个陌生老者宁愿放弃自己的考核机会,将丹药毫不犹豫拿去医治他人的人。
那个不顾自己安危,毅然决然挡在他闭关房间外,为他护住法阵免受青鸾火凤攻击的人。
那个他信誓旦旦要护其周全的人……
他怎会去怀疑自己的徒弟会故意烫伤殷梦离呢?
指责教训的话语在对上羽刹那倔强的神情时,说不出口。
可是,殷梦离受如此重的伤,就算宗主给他面子不追究。他的两个师尊呢?
丹宗的宗规规定,无故伤害同宗弟子者,刑罚都不轻。何况,还伤了宗主之女,创宗始祖之孙女。
“逆徒!”丹央绷起脸,眉宇间是难掩的怒火:“故意伤害同宗弟子,你可知罪?”
“您罚吧。但,我不觉得自己有罪。”羽刹凤眸微抬,直视丹央。
“冥顽不灵。为师就罚你去戒山面壁思过两年。没有为师的命令不得出山,你就去那里好好反省吧!”
挥袖,丹央扭头不再去看羽刹,听着她退出了房间,领命而去。
殷梦离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求情道:“大宗师,戒山太过清苦,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谁都不许求情!再苦也要受着,在戒山里好好反省自己,好好收敛自己的心性。”丹央冷着脸,截断了殷梦离的话语。
“……是。”殷梦离垂下头,掩住了嘴角得意之笑。
戒山位于丹宗地处最偏僻的一座荒山。此山几乎寸草不生,到处悬崖峭壁。
取名戒山,是因山顶一块峭壁上不知被哪位高人刻上了一个大大的‘戒’字。
此山终年人烟罕至,这个戒字带着某种诡异的禁制之法,所有走上此山的修仙者都无法使用灵力,而戒山独有的压制使登山者犹如压着千斤重担前行。
山顶处开辟了一方小洞府可居住,然而此处因寸草不生,野兽罕至,想要吃食必须行至山下。
这顶着千斤重的压制每天上下山,令许多修士都难以忍受。
后来,此处就成了丹宗惩戒一些弟子之地。不允许带辟谷丹,每日有人送餐到山下,而受罚之人需自行爬下山取。
只是至今为止,最长的一次惩戒时间也就一个月,现在羽刹被罚了两年,算是极重的刑罚了。
最终,宗主殷苍与创宗始祖因丹央自行惩戒徒弟,且刑罚如此之重,而将此事揭过不谈。
而每日送餐,则交给了她的药童天言。
羽刹踏进戒山时,就感觉到有股压力加诸在身,这种感觉类似她上辈子训练杀手生涯中,每天身上背着负重铅块,脚上绑着负重沙袋爬山。
只是,这种负重感比那时候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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