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银色卡宴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医院大门口。
车门打开,秦琛满身寒芒地跳下驾驶座,甩上车门大跨步往医院而去。
“哎!先生这儿不能停车!……”从医院停车场追至大门的保安看着男人冷俊的背影高喊着。
秦琛充耳不闻,直接上了顶楼院长办公室。
医院刘院长对于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秦总很是惊讶,要知道医院的几个研究项目都有秦氏集团的赞助,这位可是不能得罪的财神爷。
又是沏茶又是问候的,细致了解下才知原来是秦夫人昨晚死在了医院的手术台上。
院长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暗暗祈祷别是医院的失误造成,一个电话调来了昨夜的120急诊记录和出行现场的医护人员以及到医院后抢救的医护人员。
秦琛一一仔细核对了当时的情况和时间记录。
心中了然,最后在院长亲自带领下来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位于医院的最底层,刚跨入就能感觉到阴冷的气息。
房间里冷冻柜有序地排列着,管理员打开了其中一个,拉了出来,柜门上标示着江媛的名字。
蓝色的裹尸袋高高隆起,里面隐约透着女人的身影,周围冒着丝丝热气。
秦琛脚步沉重地靠近停尸柜,颤抖着双手缓缓拉开尸袋拉链,慢慢露出江媛的脸,手臂直至整个身体。
女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带着青黑,出差前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经平了下去,衣服上还隐隐有着血迹,惨自的手臂上有着几块巴掌大的於青,已经呈现黑紫色,想必是摔下楼时撞伤的。
秦琛探出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庞,从眉眼到樱唇,动作细致而温柔,眼里也是满满的柔情……。
江雪不断催促出租车司机加快速度,奈何普通车与保时捷卡宴的差距,司机狠踩油门也没能追上。
等到医院外围大门时,江雪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司机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司机找好零钱抬头时已不见了江雪的身影。
一路跑进医院门口就见银色的卡宴歪斜地停在门口,显示着车主停车时急迫的心情。
江雪面目狰狞地咬了咬后槽牙,踩着恨天高进了医院,找护士问了停尸间的位置,坐着电梯直下附2楼。
电梯门打开,一阵阴冷的风刮过,长长的走廊上亮着几盏昏黄的灯,右上挂着停尸间的指示牌。
江雪拎着手包照着指示牌的方向前行着,尽管怕得两条腿直打颤但是想找男人的意愿战胜了恐惧。
走完长长的走廊转过弯,前方的屋子里亮着白炽灯隐约传来声音,应该就是那儿了。
江雪加快了脚步,秦琛果然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两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穿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样子应该是位医生,另一位木讷的男人应该是停尸间的工作人员。
“阿琛!”江雪放柔了声音,装作悲伤的样子走到秦琛身旁。
看着躺在冰柜里脸色惨白的江媛,江雪眼里闪过得意,假意伤心地搀上男人的手臂:“妹妹已经去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秦总,请节哀!对于尊夫人的事,我们深表歉意,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院长这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还不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秦琛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被江雪搀着的手臂,冷漠地开口:“孩子的尸体在哪儿?”
江雪看着空了的手腕,一丝怨愤涌上心头,转瞬间敛了情绪,又变成了伤心难过的好姐姐。
七个月的孩子已然长全了手脚,和两三个用的胚胎不同,即便窒息死忘那也是有尸身的。
院长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秦太太死亡前是身怀七个月身孕的孕妇,忙掏出手机让人找到孩子尸体送来停尸间。
因是昨晚深夜逝世,还好孩子尸身还未来得及处理。
电话挂断十分钟后,一医护人员提着一个袋子来到停尸间,院长接过打开从里面拿出层层厚布包裏的一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秦总!”院长双手捧着递至秦琛身前。
秦琛颤抖着双手接过,掀开了外面的白布,一个血糊糊的男婴露了出来,红通通的皮肤,细细的手脚,不知是未足月还是本身营养不良,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与江媛的孩子!没发现自己心意前,虽然他不待见江媛,可从知道江媛怀孕后他从未生出打掉孩子的想法,甚至会暗自窃喜期盼孩子的到来,常常幻想着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他还是像江媛!
秦琛双眼通红,从胸腔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蔓延至全身,连呼吸都是痛的:“媛媛,我把孩子给你找来了,是个男孩!让他陪着你路上就不孤单了。”
嘶哑的嗓音低沉而深情,江雪在一旁恨恨地攥紧了拳头,她安慰自己:江媛那个贱人已经死了,自己才是往后陪在秦琛身边的女人,她一定会让男人忘记江媛的!一定!
秦琛吩咐院长找来了殡仪馆的车,把江媛和孩子一起带走火化,独留江雪在医院。
站了半日江雪揉着酸疼的小腿,看着走远的殡仪车撇了撇嘴,她才不去殡仪馆那晦气的地方,宁可回去泡个澡,打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等着秦琛回来。
秦琛买了两个骨灰盒一大一小,大的给江媛,小的给孩子。
忙活到天黑才忙完,秦琛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大一小两个骨灰盒,回到别墅,谁也没理会径直上了三楼主卧关上了门。
正在沙发上敷面膜的江雪,见男人回来忙站起身,刚喊出“阿琛”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火化后骨灰不是可以寄放在殡仪馆直到下葬么?可她分明瞧见秦琛手里抱着一大一小两个骨灰盒上楼,为什么?难道不觉得瘆得慌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江雪冲泡了一杯男人最爱的美式咖啡,端着上了楼,轻敲主卧的门:“阿琛,开开门。”
江雪侧耳贴在门上,屋里没有一丝响动,静悄悄的,她敲了几下
“叩,叩,叩”
还是无人应答,江雪不死心再敲了敲,半晌依然没人回应。
江雪气愤地端着咖啡下了楼,把咖啡重重地放在餐桌上,返身回了卧室。
楼下的顾嫂见此,轻摇了摇头,她只是一帮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从未见过先生刚刚那样子,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阴沉沉的,着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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