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明白,现在做的决定,是为了以后要与谁斗争,是否未来是一条披荆斩棘的血海深仇之路。
可是无论余择言站在哪里,她一定会是他坚实的后方。
哪怕未来的路会漫长而又艰辛。
太子还被关在天牢中等候发落,皇帝从没有去看过他,看过他的,就只是余择言一人。
并且余择言也不是去看他的,就是去问他寻找答案的。
第二日后,太子便收到了赐死的诏书,这是皇帝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毕竟他也好歹是一国储君,这些犯过的罪孽,虽然不能直说并且昭告天下,但他必须死。
皇帝最后还是去看了一眼太子,那个时候,太子的面前被摆了毒酒和白绫。
“二者你自己选一。”皇帝淡淡的说道,话语中波澜不惊,一点都不像一位面对自己要死了的儿子的父亲。
也是,在这天子之家,先君臣,后父子。太子的刀都抹在了皇帝的脖颈之,还有什么好惦念的?
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先,难不成,还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陛下,您失去了我,可真就没有储君之选了。”太子淡淡的说道,他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毒酒和白绫,还在做最后的无谓挣扎。
皇帝并没有打算回他说的话,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皇帝的眸中,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一般,让人看不到希望。
“父皇不会以为三哥是真的在意您吧?”太子忽然轻声笑道,“三哥若是真的在意您,又怎会在您通缉权寅的时候将他收留?”
他顿了顿,见皇帝依然没有反应,他又道:“父皇不会以为,余择言是真的臣服于您吧?他可是知道您是他的杀父仇人呢……”
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这些话,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挥了挥手,身后边一直侍立于三尺之外的朱公公走了来。
“老奴送您一程。”朱公公轻声说道,然后他拿起那盏毒酒,半强迫的给太子喂了下去。
皇帝背对着太子,听见身后从歇斯底里到最后微乎其微的呻吟声,脸的表情如一。
可是他衣袂下藏着的手,仍是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陛下,太子薨了。”朱公公待到太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走过来回禀。
皇帝点了点头,头也没回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在那天牢的拐角处,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在这里站着听完了皇帝和太子的对话一样。
日光阴影下的身影微微颤抖,像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一样。
就算是听见牢内传出来的脚步声,那身影,依旧是一动不动。
不远处,是那刚刚从牢中走出来的皇帝。
皇帝看起来,有些许的神色倦怠了,就像是非常疲倦一般,努力的硬撑着精神。
下一秒钟,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间,皇帝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瞠目,眉头微皱。
“你怎么在这里?”
巗攮 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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