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天听殿中久久回荡。
朱公公赶紧示意殿内候着的小太监前收拾砸的满地都是的破碎瓷片。
他心疼的瞄着这地早已不成型的天青釉茶盏,肉都要掉了两块。
这可是先帝时期使臣国供奉来的名贵茶盏。
有名家曾说过此套茶具价值连城,值千万金。汝瓷美不胜收,然寥若星辰。
“朕看他这要出大问题!”
皇帝气急,高声怒斥道。
朱公公轻声劝道:“陛下息怒,老奴去看了,这世子殿下啊,真是有些发热。想必是…昨夜吹风吹多了。”
“吹什么风能让他冷着了?枕边风?”皇帝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揉了揉脑袋。
他竟是想不出这余择言到底要做什么。
“陛下息怒,老奴瞧着这世子妃也很是生气,面色不好,脸都绷的打紧。”朱公公又回道。
“什么时刻了?”皇帝双眼半阖,轻声问道。
“巳时一刻了,陛下。”
“周钊是不是要来了。”
朱公公点点头,应了皇帝这个问句。
“没一个省心的。”
……
顾念坐在门前长廊里,盯着那一汪空荡荡的水池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这长宁府的每个院子里都格外素净。
不种些名贵的话,只种了些绿植类的草木。
想必是因为余择言的缘故,他这府有什么都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真是晦气。
顾念叹了口气。
不远处,秋桐缓缓的走了过来。
瞧着她一脸不悦,想来是因为殿下昨夜出去吃花酒的缘故生气。
便前劝道:“小姐别太过生气了,伤了身体不值得。”
徐徐秋风吹过,直到身有些发冷,顾念才缓了过神来。
身后的秋桐及时的给她披了披风。
她一脸惆怅的看向身边的秋桐,问道:“你说这余择言是不是天故意派来整我的?他怎么能抗旨不遵呢?这可是大罪。”
顾念想不明白,就算他再怎么和皇帝有亲缘关系,可君是君,臣是臣,余择言就不怕皇帝一不高兴了将他头砍了?
秋桐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家主子,这才反应过来小姐原来不是生姑爷昨晚一夜未归的气…
对,没错,顾念的确是不生他一夜未归的气,而是在担忧宫里边那吓人的皇帝会不会一个旨意下来将长宁府的人头都砍掉。
秋桐虽是理解,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您就不生殿下昨晚出去吃花酒的气?”
顾念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即又肯定的摇了摇头。
她转过身子来看着秋桐,一本正经的教育道:“不生气,男人的天性如此。再说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没跟他有什么夫妻之实…”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要低到尘埃里。
只不过再怎么低,还是被躲在连廊后边洒扫的小侍女听见了。
小侍女惊讶的扫把都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
“谁在那里?”秋桐赶紧起身怒斥道。
小侍女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见过世子妃,奴婢刚来,什么也没有听见。”
秋桐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侍女已经不打自招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原顾候府带过来的还是世子府的?”
明言瞧着这小侍女有些害怕,可是秋桐语气凌厉倒是减三分。
“回秋桐姐姐的话,奴婢名叫明月,是原世子府的。”明月战战兢兢的回着话,一刻也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世子妃和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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