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想不出,如今在京中,还有何人相助于权寅。
通缉令就明晃晃的在西京城内的街头巷尾里挂着呢,怎么还有人在这个节骨眼愿意帮他脱身?他突然看向桌旁正在酣睡的顾念。
常汲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摇摇头道:“不像是顾候府的人,更不像是权司护府的。来人黑衣蒙面,武功高强,招式气势雄浑,没有一年半载的内力修不出这么厉害的武功。出招很罕见,像是南边一派。”
“元人?元人为何要帮他?”
常汲又摇了摇头,“爷,倒真不像是元人,倒像是…”
看着常汲有些欲言又止,余择言安抚道:“你但说无妨。”
“倒像是余朝皇室中人。”常汲用极小的声音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将余朝皇室这种骨子里都透着骄傲的贵族说成连学人家武功都学不明白的愚蠢人,这要让陛下听到了估计得给他来个五十种不同的死法。
常汲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南边的武功招式虽说雄浑,但其中柔和是精髓,万物以柔克刚为本。而今晚与我交手的人,虽然出招像是南边的,但有些该柔的地方颇为僵硬。另外,打斗之中我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外衣,那是皇族特有的丝绸锻造的。”
皇室中人?武功高强?帮权寅?皇帝那俩儿子?
“不像是三殿下,三殿下的武功属下见过,他是纯正的北派,招式利落爽快,没有那么雄浑的出招。倒也不像是五殿下,总之就是不像,说不来。”
常汲的话一出,彻底截住了余择言的思绪。
“沈焕呢?”
余择言皱眉,背着手陷入沉思。
“沈焕在属下前方好像也遇到了,但他轻功比我好,逃脱的较快。我纠缠了半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就先撤了出来,跟您报个信儿。得亏我晚出去穿着的是夜行衣,也蒙着面,不然被人发现身份就糟了。”常汲回道。
余择言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半。沈焕是西京城内隐藏的追踪高手,轻功极高,用蛮力可能差了点,但是甩人追人一套一套的。
“行,你先下去吧。”余择言吩咐道,就在常汲要出门的时候,余择言又叫住了他,“你去找辆马车,把她弄回去。”
余择言指了指歪斜在椅子的顾念。
常汲点点头,旋即退了下去。
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是最令人头痛的。
好不容易做的局,查的消息就快有了眉目,突然冲来个帮手,可能将这事情原有的计划清零,要谁谁也脑子疼。
余择言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陷入沉思。
过了不久,常汲便来禀告说叫来了马车。
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叫也叫不起来的顾念,余择言没有犹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喝醉酒的人真的像是一摊柔软的烂泥,比清醒时抱要沉了好几倍。
他突然对自己的武功和体力产生了怀疑。
顾念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余择言也听不懂,也不想去听懂。
“择言…”她含糊不清的叫了声。
梦呓是自己的名字,令余择言倏地心中一暖。
“狗…”顾念又嘟囔了一声。
“……”
余择言的脸沉了三沉,下楼梯的脚步都有些不稳,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这鬼人随手扔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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