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终停。
此刻已是第二天早上,柳无痕掀起身上的棉被,抖落一地沙尘,起身来到破屋外,抬头望着一片蓝天,与那昨日黄沙万里,昏暗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径直走到马车旁,查验一番,一夜风沙侵袭,所幸车身并未受到太大损伤,车内物资基本完好,只是那储水的木桶,破了个洞,流失了大半,他回身走入屋内,牵出休息一夜,精神饱满的马匹,套上绳索,搬下压在车上的大石,这时,沐夕冉抱着堆叠整齐的棉被进了车厢内。
昨日,柳无痕带着无鞘的长刀同沐夕冉躲回破屋之内,坐在角落,盯着长刀略有所思,沉默不语,沐夕冉见他此状,也并未再同他言语,只是与他靠在一起,遮住从破洞卷进的风沙,休息了一夜。
柳无痕打点完毕,坐到车厢内,拿出长刀,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
“你可知晓昨日对战二人乃是何人?”
沐夕冉稍作思索,脸上挂起一丝无奈,先是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柳无痕将手中长刀递了过来,问道:
“那,你可知晓这刀的来历?”
沐夕冉接过刀柄,将刀横于眼前。
这把刀,通体漆黑,甚是轻快,仅二斤有余,刀柄长近一尺,由蛟鱼皮缠裹,刃长两尺有余,刀身约两指宽,笔直无弧,刀尖切刃造,刀锋薄如蝉翼。
她盯着那随刃流走的寒光,突然抬手将它挥向身旁长凳一角,“唰”的一声,如同豆腐般,凳角应声落地。
她看着如此平整光滑的切口,转头向柳无痕说道:
“虽不明来历,但这,确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柳无痕黯然道:
“哎!若是能寻得这刀的主人,求他指点一番,也会多几分胜算。可惜!”
沐夕冉嘴角一仰,轻笑道:
“即便你未得那老者亲手指点,却也偷学到不少,想必以你的悟性,刀法自然也能精进一番,何况,还平白无故多了此般神兵利器,已是上天眷顾,何必如此沮丧。”
在她看来,柳无痕的刀法已是一日千里,曾经的初十,剑法并不高超,只是善于隐蔽,所以才会由他完成隐蔽的最后一击,日前,大破采石场的数百兵士,已是超乎她的想象,柳无痕仿佛天生为刀而生,正如他的父亲一样。
自从他弃剑用刀之后,成长之迅速,简直骇人听闻,眼下,境界更上一层,只待他慢慢吸收消化之后,定会成为江湖中难逢敌手的刀客。
柳无痕深吸一口气,仰天叹道:
“也罢!这是命中注定,老天欲让我用此刀去斩杀绝天命!这刀,往后便叫做——绝命!”
说罢,柳无痕将长刀用油布裹起,再用细绳系住,放在车厢内。
沐夕冉从包袱内掏出干粮,递向柳无痕,两人垫补一番,不再耽搁,驾车驶离这片废墟,朝北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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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马车远去,白发老者立于废墟高处,缕了缕发白的胡须,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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