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伢子!真是你!”
这回是肯定的语气了,几乎是脚步有点踉跄地从花丛后走出。
佝偻男人一边疾步走到陈伢子面前,一边有点紧张地拉扯了几下外套的边沿,似乎想要让外套看起来更整齐些。
“你是......”
习惯性地眯缝了下眼睛,手指间捏了捏紧一颗圆珠子停顿了一下,陈伢子的脑海里仍旧在搜索着面前这身形的人的信息。
他可以肯定这京都认识他的人里绝对不包括面前这人......
看样子,年龄似乎比自己更大些?
“我是李大秋!李家的麻子老弟!麻子!”
说到‘麻子’两字,似乎还怕面前的人记想不起,又是特意抬了抬自己的脸,指了指上面的麻豆印。
他小时候患过麻豆疹,差点就夺了他的小命,后来还是喝了隔壁家陈叔的一碗鸡汤才保住了命,但那过后就留了半脸麻豆痕了。
自打那以后,大家便喊他‘麻子’。
“麻子......”
到这时,该打量的都打量完了,该想起的也都想起了。
“谢谢陈老哥!谢谢!”
陈伢子抽了一支,然后连带着打火器又递了一支雪茄给李麻子。
他从李村搬出来已经几十年了,改了名字叫‘陈海生’。
父亲那会还没有金盆洗手,带着他到处去转,这李村还只是其中一个。
“陈老哥,这贸然打扰您......”
说起来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但陈总哪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就他这一身圆溜就是从各式人精里滚混过来的。
以前他可比这李麻子还精瘦着呢!
“手里有东西?”
他就是干那买卖的,能让这几十年不见的老弟山长水远的寻过来,想怕就那些事情了。
现在什么年代了,说要投亲也没这般傻样的。
他在京都这模样也只是敢说混的一般,这都能让李麻子‘碰上’,看来也是花了心思。
佝偻的男人见陈伢子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勉强干笑着,把原本就佝偻着的身背又弯低了些,手里受宠若惊地拿着那支雪茄,同一只手又把打火器打着,用满是干涸皱纹的左手挡着,递了过去。
“陈老哥,您来......”
看着缓缓点燃的雪茄,陈伢子这才舒心地抽了一口,空气里那淡淡的一股香气是李麻子从没有接触闻过的,更是不敢奢侈过的。
他俩以前接触过好一段时间,村里人可能不知道面前这人是干什么的,但李麻子不同,他还带过他们父子爷上过山头鬼子崖那端,入过吃人蝙蝠的洞,走过村里老人连提都是掩着嘴角不敢多说的菩萨洞......
他多多少少还是猜得到他们那时是干什么的。
“东西呢?”
李麻子人是聪明,但出生在那种地方,也难是出人头地,脸上的沧桑和这一身风尘仆仆正好说明了这些年越过越难过的日子境况。
“在这!在这!陈老哥......”
瞧了四周正无人,李麻子赶紧从内层口袋拿出半块形状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再摊开那层黑布,放在手心递到了陈伢子面前。
只见半块黝黑色的玉质玉器呈现在了他面前。
经过几番水洗,上面的污泥再已不见半粒,白净得很,雕刻的图案也清晰得很,但陈伢子翻了翻,也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来。
图案奇奇怪怪的,不似龙凤鸟虫,也不是花草树木,歪歪扭扭的......像字?
不过这玉的质地他倒是少见......
“还有一半呢?”
封建人的思想,陈伢子一看那断开的新痕便有点儿替这玉惋惜了。
玉破了便代表着掉价儿了......
他是心疼钱。
“在胡老二那!我现在就可以寻他拿来!”
听那前面半句,就知道这捡来的东西有戏了!
心里不禁狂喜——不枉费他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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