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要开介绍信。
大队书记有些纳闷,嘴里吧嗒着烟卷,烟雾缭绕地,呛得自己直咳嗽,“元武媳妇,你又去干吗?”
这才去了一趟,又去?
谢酒就红了眼圈,“二小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头一遭去接三小子没顾得上管二小子,这一遭得去瞅瞅,要不不放心。”
听说陆西楼被人欺负,大队书记也心疼了,他是真喜欢那孩子。
小时候陆东川和陆西楼俩在村里,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兄弟俩一模一样,长得又俊又白,个子一样高,别提多养眼。
可陆东川从小就严肃脸,板着小脸对谁都冷冰冰的,而陆西楼则是对谁都笑眯眯的,是个温暖的孩子。
俩小子都一样聪明,学习一样好,大队书记格外喜欢让人觉得暖和和的陆西楼。
“这就给你开。”大队书记半点不磨叽,直接给开介绍信,“元武媳妇,用不用让治保主任陪你去?”
他寻思城里孩子可能瞧不起乡下孩子,再者万一碰上个干部家蛮横不讲理的也讨人厌。
就说前几年城里闹革命,那些混小子们可没少祸害人,所以谁说孩子真善美,大队书记都想呸,那些十来岁的男孩子,要是从小没被家长好好教育的,那是个顶个的熊、残忍得很!
谢酒忙摇头,“多谢书记,不用,我去看看跟老师说说就行。”
陆西楼的问题不只是人家欺负,还有骨子里的软弱,得让他自己立起来。
只有自己坚强,才能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如果自己不坚强,别人保护一时保护不了一世。
陆西楼两年后被欺凌至死,她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她必须要让陆西楼自强自立起来。
否则她就算保护他这一会儿,让他回家,也不能永远保护他。
那些人渣一旦盯上他,从欺负他这里尝到甜头,就会一直想欺负他,躲是不行的。
拿到了介绍信,谢酒就顺便去了一趟医务室。
这一次杨素玲还在,见到她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谢酒自觉没得罪她,就懒得理睬,直接找吴先农。
吴先农见她过来,下意识地蹭一下子站起来,“嫂子,你来啦?”
谢酒笑了笑,招呼一声,“给我家老太太拿点治拉肚子的药。”
吴先农:“拉肚子?”
谢酒笑得人畜无害,甜美又温柔,“是啊,老人家贪嘴,吃了几口凉罐头。”
吴先农就问了问,还拉不拉,有没有脱水等等,然后道:“要是不拉就不用吃药,直接喝点白糖水加一小捏盐就行。”
谢酒却坚持让他开药。
吴先农就给开了一点止泻药,又开了一点土霉素消炎药,免得拉得有轻微肠胃炎,毕竟年纪大体弱易病。
拿药的时候,他还递给谢酒一小包冰糖,用装药的那种小纸袋装着,里面有五六块冰糖。
这年头买糖是要票的,限量供应,城里人有票,乡下人却不容易得,不过现在生活好起来,也有很多人私下里贩卖,有钱有粮食就能换。
“给小北城的。”吴先农竭力克制着,可耳朵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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