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一头黑线,这死胖子看着像猪一样,心中倒是精明得很,竟然连自己装逼的事情都被他看穿了。
楚鸿才也是一怔,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如此,只不过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头,他总要找个报仇的目标才有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潜意识里才继续骗自己仇人就是祖安。
见他冷静了下来,楚玉成这才转向祖安:“阿祖,你来得正好,我想带人去救老爷夫人,结果这些家伙死活不听我的,你快帮我劝劝。”
说完他又转向了那些军官:“你们肯定是觉得我们是二房三房的才不听,阿祖现在来了,他可是大小姐的丈夫,嫡房的,现在总该信了吧。”
那些军官依然摇头:“没见到兵符,谁来了都没用。”
“你们说的是这个么?”祖安掏出了一个令牌。
那几个军官见状齐齐半跪行礼:“义之所在,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红袍为证!”
一旁的楚玉成和楚鸿才顿时傻眼了,他们刚刚苦口婆心劝说,喉咙都说得冒烟了,结果这些家伙始终无动于衷,然后祖安一来他们就给跪下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势利眼啊。
祖安沉声道:“和我一起回城拯救楚家。”
原本他想着找点什么话来动员一下,毕竟接下来要和禁军对着干,是人都会犹豫一下吧,结果那些军官根本不需要动员,很快就下去召集麾下的将士,没隔多久就集结完毕。
看到祖安瞠目结舌,楚玉成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红袍军当年跟着我们楚家先祖南征北战忠心耿耿,后面所有的新士兵都是父子相传,娶的妻子也是楚家的侍女,这样一代又一代,红袍军每一个人都是楚家的家生子,命运早已和楚家彻底绑在了一起。”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之情,显然对楚家的这支军队有着相当的荣耀感。
“当然,为了防止族中有人动用这支军队作乱,所以也搬下铁律,必须要家主亲自到场或者有兵符才
能调动。”楚玉成一脸艳羡地看着他,“没想到伯父竟然将兵符都传给你了,看来你真是深的信任啊。”
一旁的楚鸿才听到这个忍不住哼了一声,显然心中相当不满:“我先说好,这次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楚家,同时希望保住母亲,毕竟她没有参与之前的叛乱。”
祖安微微一笑:“楚兄是正人君子,我素来很佩服,若是这次楚家能平安度过难关,想必老爷和夫人必然也会赦免令堂的。”
说来也奇怪,楚铁生那样的阴险卑鄙,生出来的儿子除了追星秋红泪的时候花痴了点,平日里可称得正直,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听到他这样说楚鸿才脸色方才缓和了不少,小声说了一句:“多谢!”
他自然知道如今祖安在家中的地位,有他许诺,母亲的事情显然不会有大问题了。
紧接着三人带着三千红袍军浩浩荡荡往明月城开了过去。
来到城门处,城门早已紧闭,城楼不少士兵严阵以待,不过看到一篇猩红色的军队,一个个都口干舌燥,拿着兵器的手都冒出细汗来。
他们久闻红袍军的威名,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这种地方守城部队哪是对手。
一个将领在城门口怒斥道:“没有面命令你们无故离开驻地来这边,你们楚家这是要造反么?”
祖安认出了对方正是县尉庞春,于是策马向前拿起兵符:“谁说没有接到命令,我奉明月公之命,带人回去守卫楚家。”
庞春道:“如今钦差大臣正在调查楚家,你们这么回去不是公然造反还是什么?”
祖安冷声道:“只是近来各路宵小动不动就打楚家的主意,我们担心钦差大臣被人蒙蔽,所以过去和他们讲讲道理。如今楚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县尉大人若是要拦我,休怪我不念昔日旧情了。”
他的话语刚落,红袍军齐齐大吼一声,纷纷长刀出鞘,张弓搭箭,做出了随时攻击的姿势。
祖安以前一直不明白在这种修行世界,个人武力那么强大,要军队还有什么用?
但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这群红袍军虽然单个修为不算高,但进退之间身都有淡蓝色微光流转,那是法阵的效果,似乎能将他们所有的力量汇聚起来。
刚刚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受到,这支军队给他带来的威压感,远远超过了之前面对柳耀的感觉!
城头那些士兵更是不堪,迎面而来的强大威压让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手脚冰凉,纷纷望向了一旁的庞春,让他赶紧拿主意。
庞春也一脸紧张,他也清楚以这些久疏战阵的地方守军肯定挡不住精锐的红袍军,但职责在身,又怎能放他们进城?
看来只能以死殉国了。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从城郊驶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在城门附近停了下来。
车帘升起,一个秀雅的素裙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庞大人,大白天的怎么把门关了呢?还不快开门,我要进去。”
庞春哭笑不得:“大小姐,难道你就看不清现在的形势么?”
来人赫然便是城主之女谢道韫了,她这才一脸恍然地回过头:“呀,原来祖公子也在这里?”
城楼的庞春脸皮抽了抽,大小姐您的演技未免也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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