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和张阿兰亲密地挽着手,刚走了两步,隔壁突然有东西摔在地上,像是碗碟之类的,噼里啪啦的,发出好大的响声。
“你是不是偷了我压在衣服底下的钱去喝酒了?你知道那是什么钱吗?就敢拿!这家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喝垮。”
“我改天就赚回来。”
“说大话,可是要遭雷劈的!”
紧接着一连串责骂的话语,尖锐的女声,和男人不甘示弱的反驳。
后来就只围绕着一个话题,两人变成对骂,语速越来越快,陈温都听不清两人骂些什么。
张阿兰也不动了,立在原地,八卦地竖起耳朵听。
“他们在吵架。”陈温拉了下张阿兰的衣袖,“这样下去会不会打起来,我们去劝劝吧。”
陈温跨出一步,就被张阿兰拽回来,她小声劝告陈温,“你别去凑热闹,莲婶生起气来,不分敌我,小心挨打。”
“那这样下去可还了得?”
张阿兰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该打还是得打的,又不是大事,这副场景,我五天都能看三回。”
张阿兰刚比了个三,一个中年男人就从隔壁跑出来,鞋子都跑没了一只,后面追着他满前院跑的女人一手高高地举着擀面棍,一手抓着一只鞋。
女人怒气冲冲,把鞋子朝那男人扔去,随便一扔,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男人的脑门。
陈温稍稍吃惊,这准头,一天打一回她都信。
听到动静的刘玉珍,从房里出来,趴在自家篱笆围栏上劝架。
“你们两个消停消停吧,怎么又闹起来了!”
“玉珍你评评理,我托人找了份工给他,他没去,还偷钱去花天酒地了。”郑莲恶狠狠瞪了一眼张百顺,心气不顺。
她怎么就看上一个酒鬼了呢,年轻的时候真是瞎了眼。
“这就是百顺你的不对了,怪不得阿莲追着打你。”说完张百顺,刘玉珍又劝郑莲,“差不多得了,教训教训就是了。”
张阿兰听她娘劝莲婶的话,都听腻了,每天都是这几句来回劝。
然后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陈温道,“两天一小吵,五天一打吵,吵完打完不到半天又和好啦,村里人都知道。”
刘玉珍看两个人还站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开始轰人,“去去去,小孩子别瞎凑热闹,出去玩去。”
张阿兰冲她娘亲吐了吐舌头,拉着陈温跑了。
跑到大道上,两人同步往后看,确定跑远了之后,才停下来。张阿兰手一伸,路边的狗尾巴草就被她拽了一根下来。
“你别害怕。”
“……”陈温无语,她没害怕。
“他们就是吵的凶,其实百顺叔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怕媳妇的了,倒不是没本事,明明是宠媳妇,百顺叔其实对莲婶特别好,有好的都紧着莲婶。”
“不过他们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再加上百顺叔确实有点爱喝酒的爱好,吵的最多的,不是百顺叔喝多了酒,就是因为百顺叔晚归家了,莲婶看不惯百顺叔老是喝得醉醺醺的,其实很快就和好了。”
张阿兰家就在他们旁边,反正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莲婶暴跳如雷的声音。
百顺叔爱喝酒,一天不喝就难受,没人不知道,但他们就是会因为这事吵的不可开交。
陈温听了张阿兰的描述,又想起莲婶那副火冒三丈的样子,直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算了,夫妻哪能不吵架的,也许就是那么个相处模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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