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家来,是想问,关于陈温要留在咱们村长居,你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变得吵吵嚷嚷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
村里人对那个在村门口想投河自尽,被救起来的小姑娘都有点耳闻。
那条河淹死过不少人,小姑娘算得上福大命大了。
而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收留过难民,没有一个想要留下来的,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是第一个想要留在张家村的。
“为什么小姑娘不去城里?”有人问了,就有人应和。
“是呀,城里还有难民所可以收留她。”
“那难民所是人待的吗?乱哄哄的,小姑娘瞧着不是那些的汉子的对手。”
“是呀,没爹没娘的,容易受人欺负。”
张村长的木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你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不同意。”有一个汉子高高地举起双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同意?”张村长问。
“那小姑娘能干嘛?瘦弱得很,锄头都举不起来吧。”
是呀,不少人颇为认同,种田就是要力气的,村里妇人遇到收成的季节,够呛。要是个青年汉子要留下,他们二话不说,肯定同意。
“我同意。”张碧霞一拍桌子站起来,“那小姑娘我看了,吃得不多,一股机灵劲,做点小活没问题的。”
“我也同意碧霞说的。”
“我也是。”
妇人们容易起爱怜之心,她们也有孩子,万万想不出这要是自家孩子流落在外,会遭遇多少不测。
“我也赞成那孩子留下来。”一位年长的老人家说,“征兵带走我们那么多孩子,回不来的也多,村里百年前人口多达四百多人,现在呢?即使每家每户都有两三个小孩,但还是缩减了一半,我看那孩子不是个坏心眼的,可以留下。”
“对,就是说啊,特别是村里的女孩不多了。”
这下,赞同的人多过不赞同的人,那些不同意的只好禁了声。
“那小姑娘住哪儿啊?”
有人小声问道,然后大家都安静了。
张碧霞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就想说让小姑娘住她家没问题,她爹是村长,家里空房间多。
“安排住李素娘家吧。”张村长思虑后说。
李素娘今年五十有二,从邻村嫁过来的,二十来岁的时候丈夫出去打仗,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就做了寡妇,唯一的儿子也早早夭折没了,之后一直留在张家村,没有改嫁。
她不爱争,不爱出头,又勤奋,一个人也能养活自己。
就是年老了,许是她年轻时天天哭,如今眼睛都看不太清了,身上也有点毛病。
所以至今都是一个人独居。
张村长想的是,陈温住在她家,也是彼此有个照应。
“行啊,素娘一定开心坏了,她一直念叨自己一个人太孤单,我一会儿回去就和她说。”说这话的是李素娘的邻居,也是个热情的妇人。
陈温的去留就这么决定了。
鸡鸣三声,陈温就翻身起来了,即使外面天还没全亮。
古代人们节省油灯,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昨天也早早地闭眼了,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一晚上都能醒好几次。
更别说,睡的还是干草席子。
陈温用破旧的小布条,把干燥的头发束起,绑成一个高马尾,扭扭酸痛的脖子,出去了。
陈温刚迈出一小步就和散着头发出来倒水的张碧霞遇上了。
“醒这么早?”
“嗯,睡不着。”
张碧霞点头,“那行,你吃完早饭,我带你去新住所。”
陈温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惊讶地瞪大眼,“您是说,我,我可以留在张家村?”
张碧霞笑着应答:“对,以后你就是咱张家村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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