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王庭被攻破了!
檀石槐率残部逃向草原深处,夏育效逢义之战,轻装疾驰,穷追不舍。
西部鲜卑和中部鲜卑留下疑兵迷惑田晏、臧旻二部,随即反身,对夏育部构成了包围。田晏和臧旻发现上当后立即丢下了民夫和辎重,用最快的速度去追鲜卑人。
“云大哥,我们出塞一千五百余里,路上却连一个胡人部落都没见到。这太不正常了!檀石槐真的被夏公打败了吗?这会不会是他的诱敌之计?”
听完刘备的话,云飞摇了摇头,说道:“阿备,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是你要记住,这种坏消息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很容易动摇军心。一旦将士们失去斗志,那就连最后一点反败为胜的机会也没有了。”
“啊这……多谢大哥教导,备谨记在心。”刘备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几个都过来吧,既然阿备说起了这个问题,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能听进去多少,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刘备、高顺、李肃都打起了精神,认真听他讲述这里面的门道,曹性、吕布、魏越则是以巡逻为借口逃走了。
“首先,你们要知道这一战的目标是什么。朝廷发三路大军出塞,所耗钱粮何止亿万?若只是把鲜卑赶进草原深处,夏育就算不被治罪也要降职。对他来说,只有将檀石槐斩了,才算成功,否则便是不败而败!”
嘶——————!
刘备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人为一己之私,至数万将士于险地,其心可诛!但是臧公和田将军为什么也要跟他一起发疯呢?”
这个问题由高顺代为回答了。
“若是臧公和田将军自行撤退,弃之不顾,那便是他们有罪了。”
“唉。”云飞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臧公在三天前就去书劝他撤退了,但那夏育还是一意孤行,不肯罢休。三路大军被他绑架,臧公亦是无可奈何。”
“此人实为国贼也!”
刘备紧紧地攥着拳头,高顺、李肃亦是怒火中烧。
“这些事情,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其他人。”
“喏!”
两天后,臧旻部已经深入草原一千八百里。这个时候,一队浑身浴血的骑兵冲了过来。
“汝等是夏公麾下义从?可有证据?”
臧旻望着那些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禀将军。”为首的青年男子抬起了头,沉声道:“我乃辽西公孙瓒,将军麾下云司马可以作证!”
“可是三年前与云司马夜袭鲜卑大营,斩东部大人的公孙伯圭?”臧旻若有所思地望着公孙瓒。
此人相貌堂堂,声音洪亮,虽然浑身浴血,但这并没有令他失色半分,反而更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正是!”
听到臧旻提起自己的事迹,公孙瓒下意识地昂了一下头。
“子扬时常在我面前夸赞伯圭之勇烈。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俊杰。”臧旻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请云司马和孙司马来,有军务相商。”
“喏!”
过了一会,孙坚和云飞先后来到大帐,臧旻说道:“子扬,你看这是谁来了?”
“伯圭?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看到公孙瓒浑身浴血的样子,云飞问道:“莫非是路上运气不好,遇到了鲜卑人的游骑?”
“不是路上遇到了鲜卑人。”公孙瓒叹了一口气,说道:“夏公这一路已经快要崩溃了,我等是拼死突围而来……”
臧旻脸色一变,抬手示意公孙瓒停下,然后走出大帐,让亲兵守在外面,不许人靠近。回来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夏公派你来,可是需要我支援?”
“不是!”公孙瓒脸色一黯,叹道:“我来时大军已止不住溃势,夏公准备撤军,让我来是为了通知臧公尽快撤军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臧旻又惊又怒:“前日你们还派信使来通报,说快要追上檀石槐的本部了,只要我们拖住中部鲜卑,你们便能克竟全功。昨日我们好不容易才咬住了中部鲜卑的尾巴,怎么你们就崩溃了?”
“非是我等无能!”公孙瓒满脸通红地解释道:“昨日夏公追上檀石槐,谁知道那厮竟然还有伏兵!两面夹击之下,我部实在是难以为继……”
“那也不至于一日就溃吧?若再坚持一日与我军会合,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因为乌桓人跑了!”公孙瓒无奈地说道:“当初攻弹汗山,夏公驱乌桓人强渡歠仇水,由是生隙。昨日被包围时,乌桓人直接跑了,我军只能且战且退……”
臧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夏育把别人当成棋子,落到这个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到了晚上,夏公发现敌人的攻势减弱,料想那檀石槐必是分兵来截断臧公的后路了。于是便与我们一人三马,赶来报信……臧公快走吧!最迟到明日,檀石槐便能绕到你身后,那就走不掉了!”
臧旻沉默了一会,说道:“准备撤退吧。”
这时,云飞站了出来。
“若直接撤退,中部鲜卑必会衔尾追击,最后有多少人能回到大汉也未可知。若是拖到鲜卑王庭的精锐赶来,则万事休矣!”
“子扬可有良策?”臧旻迫不及待地问道。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弱而示之强,退而示之进。”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夜我率部攻入中部鲜卑大营,使之以为我军欲要决战。臧公但见彼方火起,便向南撤退。如此,可保全大军!”
“……此番若能全师而退,子扬当居首功!”
臧旻的声音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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