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下第一名门的威势吗?”
看到眼前那幅车水马龙的景象,公孙瓒的脸都白了。
今天他跟云飞约好了一起来吊唁,结果还没走进袁府所在的那条街就被堵在了路上。
去年朝廷修熹平石经,抄书者络绎不绝。他们的车子停在路上,从太学堵到了开阳门。公孙瓒原本以为那就是天下第一等的盛事,可是今日来袁家吊唁的人比当时到太学抄书的人要多得多!
“作为天下文教范本的熹平石经,居然都比不过一个袁本初!”
听到公孙瓒的感慨,云飞笑了。
“伯圭可知易经传至今日有多少年?”
公孙瓒愣了一下,说道:“应该有一千多年了吧。”
“我说易经还能再传两千年,你信不信?”
“信。”
在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看来,易经是能传到天荒地老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飞并没有直接回答公孙瓒的问题,而至指着袁府问道:
“你看这袁家能不能传承千年?”
公孙瓒笑而不语。
他还要在雒阳生活,不能像云飞这样畅所欲言。
不过,在刚才这个问题上,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车队缓慢地蠕动着,场面堪比后世春运期间的火车站。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孙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云飞则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边看边等。
“子扬在看什……这、这是书?写在纸上的书?”
“是啊。”
“我听说纸张不易保存,所以很少有人用它记东西,怎么还有人把书写在纸上?这不是浪费嘛!”
“我这是改进过的纸,可以保存五年。把书写在上面,就可以随身携带,很方便的。”说着,云飞又拿出一本《春秋》递给了公孙瓒。
“哦,这还真是方便啊。”
两人就这样一边读书,一边排队,直到日上三竿,才轮到他们递上名刺。
负责接待的袁氏门生和仆人都很客气,无论来访者穿丝绸还是布衣,带来的祭品是好酒还是普通水酒,他们都会弯下身子用双手来接,可说是做足了姿态。
然而,这些人固然能做到不失礼,但还是依照名刺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几位长者突然到来,他们插队进去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尊老是大汉的主旋律,就算是公孙瓒这样的暴躁小伙也不觉得有问题。
接着又有几个汝南士子到来,直接就被放了进去。看到这一幕,公孙瓒的脸色愈发阴沉,但也没说什么。袁家本身就是汝南大族,那些士子多半是关系紧密的故旧,说不定还是姻亲,他们能直接进去也是人之常情。
终于等到前面的人都进去了,身后几个投递名刺的人也都是同辈,云飞和公孙瓒收起了刚才读的书,开始整理衣冠。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中年文士急匆匆地走出了袁府,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持名刺的仆人。
“哪位是臧子源臧少君?”
一个s看上去在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向中年文士作揖。
“不敢称少君,在下正是臧洪。”
“令尊可是原扬州刺史,现为使匈奴中郎将的臧公?”
“正是。”
说起自己的父亲,臧洪显得有些骄傲。
“却是我等怠慢了。”中年文士拱手道:“我家少君得知臧公之子到访,特使我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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