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回到雁门时，并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夏育、田晏二部几乎是全军覆没，两人在亲兵的保护下逃了回来，槛车入雒阳。

相比之下，臧旻这一路的表现就十分亮眼了。

当夜撤退时，云飞率五百精骑踏破中部鲜卑大营，本来只是想误导鲜卑人，为主力部队创造机会。而那位中部鲜卑大人觉得自己很勇，带着亲卫队杀了过来，结果迎面撞上吕布，瞬间白给。

鲜卑人的兵员素质和组织能力本来就比汉军差了一大截，失去主帅后更是成了无头苍蝇。云飞趁机扩大混乱，在里面四处放火。

臧旻本来已经开始撤退了，看到对面的火势比预想中要大，他当机立断，命令部队掉头杀向敌方大营。

这一夜，汉军大破中部鲜卑，斩鲜卑大人而还，算是给大汉挽回了一些颜面。

回到并州后，臧旻立即命令各地加强防备，并向代郡、上谷、辽西、渔阳等地派出信使，让各位太守加强防备。

作为天子钦点的别部司马，云飞在战争中表现得十分亮眼，但现在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朝廷担心鲜卑人挟大胜之威来犯，命令云飞率领本部驻守五原，并且给了他扩招的权力。

再一次来到五原时，不光是吕布、李肃这些本地人，就连刘备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地百姓倒是对他们非常热情。

由于陈萍在战前被派到了铁木贞那边，现在云飞只能自己来处理各项事务了。

“有军属在营外徘徊？让军士轮流进城与家人相见，具体流程由玄德安排。”

到了下午，李肃从城里回来，对云飞说道：“启禀司马，我此番回城探视，有不少乡亲问我们缺不缺人，您看……”

“他们为什么如此热衷于参军？”云飞问道。

“为了活命。”李肃脸色一黯，说道：“吃穿不愁，立了功还有赏赐。一人参军便可养活三口之家，所以他们宁可冒着被胡人砍死的危险也要参军。”

“民生已经如此艰苦了吗？”云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朝廷给了我扩招的权力，但是钱粮从何而来？这次出塞可是把幽并两州的府库都掏空了啊。”

“器械有朝廷调拨，钱粮有本地大户捐献！”李肃毫不犹豫地说道：“若司马加征一曲，便多了一个军候、两个百将、四个屯长……”

“你的意思是要卖官？”云飞面无表情地望着李肃。

“此乃权宜之计。”李肃觍着脸说道。

“那好，你把愿意出资的大户都记下来，哪家愿意出多少钱粮，想要什么职位，都给我写清楚。还有，你收了哪些人的钱，收了多少，这些也要写。”

云飞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喏。”

走出大帐后，李肃心有余悸地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这次还是老实交代吧。

对不起，王伯！

对不起，吴老！

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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