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至许琼拐了弯不见后,安容脸色带了分担忧:“许小姐脸上这红斑,是何时得的?”
许芜道:“有些日子了。”
“难道是上次受伤回府后,脸上的伤便一直未好。”
许芜见安容已瞧出来,便把事由都说了。
可能是安容两度救过她的命,让许芜对他自有一份信任在。
又因想到他被许琼退婚的事,而起了几分怜心。
安容见许芜一直看着池中那光秃秃的荷叶根道:“难道你如今已是不喜红梅,而喜荷花了?”
他这话问得带了几分亲近,许芜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她竟不知安容还记得她小时候喜欢艳丽之物,最厌白如缟素,或淡如无色之物。
就连喜欢梅花,也只喜欢红梅,而不喜白梅,更别说会喜欢淡粉色的荷花了。
可是人的心境会变,喜好自然也会变。
许芜道:“难道安公子小时候喜欢的东西,现在也还一直喜欢吗?”
“有些不喜欢了,可有些还一直喜欢着。”安容说这话,目光沉静地望着许芜,许芜即使未回过头,也能感觉那目光的力度。
她有些奇怪,为何安容每回看他的目光,都不像平常他看别人时一样。
“我还记得你最讨厌桃花,以前一直觉得是桃花颜色太淡,那现在呢?”
“我不喜桃花,并不是因为桃花的颜色,而是我有桃花癣。”
“桃花癣?”安容道:“得了会怎么样?”
许芜小时候得过,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她现在只记得离得桃树近了,自己的脸就会奇痒无比。
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小时候虽然得过,但那时都是娘亲在照顾我,且不让我看镜子,说看了镜子会吓到的。”
安容突想起一事,“我记得有回陈夫人说你生病了,不方便见人,所以没来上课,就是那回吗?”
许芜小时候因性子活泼,整日除了上课外,从不安于屋内,也是因此故,小时候得病的次数并不多,但严重到不能见人的,的确只有一次,便是她得桃花癣的时候。
她惊诧地回头,“没想到你还记得。”
要不是安容提起,这事她都快忘了。
安容微抿着嘴不言,心里却想,她的事,哪件自己记不得呢。
“我还记得,那时许夫人还来看过你,出来时还感叹过怎么好端端的一张脸,竟生了如此可怖的红斑。”
安容看着许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额头上的红斑,两人同声道:“该不会这也是桃花癣!”
平意道:“主子,要不还是请个大夫给许小姐看看。”
“可我现在出不了府。”许芜道。
“无妨,可有纸笔,我可以给你画一幅画像,带给大夫看。若确定是桃花癣,我下次把药给你送进来。”
“纸笔是有,但在院子里。”
“平意,我想许小姐的丫环还在那院子里,你去跟她要一下。”
平意道:“主子我这就去取。”
平意说着,便急走了去。
园子里便只剩了安容和许芜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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