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涧中,陈景行拉着秦永柔正欲离去。
围观众人里,有人面露不满,低声道:“陈家小公子好过霸道,这都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难道说,仗着他是陈家独苗,便可为所欲为?”
有人低声附和道:“是极,不分青红皂白,就拉着那秦家女子修士便走,还有没有公道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随即有人低声叹道:“唉,这能怪谁,谁让他是世家公子,休说青木藤,便是灵石矿脉,他也要得,在这小小西岭,他便是天!”
围观众人皆唏嘘不已,摇头感叹。
好似他们此时便是正义的使者,公道的化身。
当然,也有明眼人,弱弱辩解了一句:“可是,大家都没有证据,万一真的冤枉了人家姑娘怎么办?而且那青木藤,不也被陈家小公子留在原地了吗?”
然而就这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就被淹没在潮水般的反对声中。
一时间,甚嚣尘上。
有人面红耳赤道:“你懂什么,这不过是陈家小公子欲盖弥彰的做法!”
有人则像是被踩了尾巴道:“什么证据,陈家小公子都包庇成了这样,人都要跑了,还不算证据?你到底长没长眼睛?”
还有人藏在暗中,冒头大喊一声,讥讽道:“依我看,就是那秦家女子修士暗中抹去了李家的家族印记,某些人,别以为跪着舔秦家人,就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们要跪着做狗,我们还要站着做人!”
此言一出,原本刚刚张嘴想替秦家人说话的修士,默默闭上了嘴。
生怕稍有不慎,就被扣上跪舔秦家的帽子。
而刚刚冒头的那一人,却很快就低下头,重新藏匿于人群中。
“王鹤槐,你过分了。”
就在那个藏在暗中的人冒头大喊一声,又重新隐匿后,云端之上的陈家老祖面若寒霜,大袖一挥,冷冷道了一句。
说着,便要施法现身,制止这场闹剧。
“欸,明寿道友这是说的什么话?”面容阴翳的灰袍中年人一把拦住陈家老祖,故作震惊道:“再说,这可是小辈之间的争斗,明明是那秦家小妮子不守规矩,您难道还要出面干涉?”
“放屁,看那秦家小女娃的模样,若是真的抹去了李家的家族印记,又岂会那般委屈?”
陈家老祖指着中年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王鹤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捣的鬼,赶紧给我让开,老夫虽奈何不了你,但我那老伙计的黑金锤却不是吃素的!”
一听这话,王鹤槐背脊莫名一寒,面上却依旧阴翳,沉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即便秦山秦老家主亲自现身,晚辈照样会拦,要知道,当初秦易那小娃在昌泉苗圃前一剑斩了我那不成器的小侄子一条腿,我可一句话都没说。”
按照西岭规矩,小辈之间只要不是涉及性命之危,除了同辈好友,家族长辈一律不准为其出头。
因为这是你自己本事不如人,自己丢的脸,有本事就自己去找人拿回来!
现在,王鹤槐正是拿着一点占据大义,阻拦陈明寿。
“好,好!”陈家老祖连道两个好字,长长出了一口气,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捏碎了一枚传信玉符,怒极反笑道:“王家小子,我以前倒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种,算你厉害,老夫今日就在这等着!”
“晚辈惶恐。”王鹤槐微微弯腰,拱手行礼,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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