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秦红衣,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看我不……”秦愁云气得眼眶通红,如乡野村夫般,一连道三个好字,抬手撸起袖子就要打。
也不知究竟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令原本血浓于水的亲兄妹,弄到如今几乎反目成仇的地步。
“愁云,坐下。”坐在主位上的秦山终于发声,睁开双眼,神色淡漠道:“当年我说过,只要她愿意离开陈家那小子,老老实实去第九山坐镇,我便不再干涉她的一切。”
“说话算话,只要她离陈家那小子远远地,即便终身不嫁,在那第九山孤独终老,我秦山也能养她一辈子!”秦山的面上冷若冰霜,看不出丝毫表情。
秦红衣咬了咬牙,直接硬怼道:“你记得就好!”
不愧是父女二人,连这副绝情的模样,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父亲……”秦愁云猛地扭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最后却也只能摇摇头,化作一声长叹,什么也说不出。
身为长子,秦愁云对于秦山的性情简直太了解不过,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口不言,多说哪怕一句话,都是火上浇油的局面。
此时坐在对面的秦宏贤秦良正父子俩,一个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方寸储物戒,另一个干脆直接扭头看向窗外,全都当做没看见。
没办法,毕竟是家事。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主一脉更是如此,他们横插一脚进去算个屁啊。
再者说,火灵根修士都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没一个是好脾气,惹不起,惹不起。
良久,寂静许久的秦家议事大厅,终于有人再度开口。
“按照规矩,每年一度的家族年终议事,都应是当代家主主持才对。”
秦山面无表情道:“然而今年瀚海去了中州,前不久刚刚通过家族姓氏魂灯传回消息,说沾了枫儿的光,获得敬敷书院元婴大儒特批,可借用书院的三阶灵地铸就大道金丹,三年五载内,恐怕都回不来了,所以接下来几年的家族年终议事,都将由我主持。”
“诸位可有异议?”
秦宏贤显然是提前得知了消息,长长的白眉里藏满欣慰之意,率先笑道:“并无异议。”
秦愁云与秦良正也同时开口道:“并无异议。”
秦良正紧跟其后:“无异议。”
唯独只有秦红衣一人被蒙在鼓里,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也顾不上先前的置气,语气里带着欣喜,难以置信道:“什么,二哥要在中州铸就大道金丹?那岂不是说,继始祖之后,我秦家又要出现一位金丹修士?等二哥出关,有金丹家主坐镇,那我秦家不就是七等世家了?!”
话音刚落,随即便看到周围几人都笑着看着自己,而且就连秦宜诚那家伙,好像也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
秦红衣恍然大悟。
感情大家都知道了,就自己不知道。
她赌气的扭头,忍下心中的好奇,翁里翁气道:“无异议。”
“既然都无异议,那便开始今年的年终议事。”秦山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然不想多说。
“不说就不说,弄得我稀罕问似的……”秦红衣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撅了噘嘴,小声嘟囔,却又不肯放下面子开口继续问。
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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