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不应该为了保险起见将金光符全部用掉的,这下倒好,又浪费十五块下品灵石。”
秦易一脸心疼道:“前前后后算起来,即便不看寒白刃与赤火剑战斗磨损与后期保养的花费,此行光是神行符、青木盾、以及那一瓶回气丹和金光符的巨额消耗,就掏空了我大半家底!”
越想,秦易越觉得不值,他站起身来,捡起方才丢至一旁的寒白刃,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跑到铁鬃野彘尸体跟前,不解气地在它身上又狠狠捅了好几个透明窟窿。
一边捅,一边嘟囔道:“让你和本公子玩手段,让你和本公子玩手段……”
等捅的铁鬃野彘浑身都是窟窿,确定它真的死得不能再死后,秦易这才扔掉手里的寒白刃,瘫坐在地上,仰望黑漆漆的洞顶,深深叹了口气,惆怅道:“唉,还是筑基好啊……”
练气期修士,无论修为多高,功法多强,因无法像筑基修士那般做到轻轻松松便能真元透体而出,故使用不了法术,只能借助法器或符咒施展攻击。
正是因为这种特性,让一心斩杀铁鬃野彘完成家族符诏的秦易,损失惨重。
要是他有筑基修为,哪里需要这么麻烦,随手一个二品爆炎术、甚至是品阶更低的火球术,铁鬃野彘根本无法靠近他半步,就会被轻松解决。
“不过,终究是斩杀了你这头祸害,天知道再这么成长下去,你会发展成什么样!”
秦易见大局已定,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回去交还任务!”
不过秦易实在没有气力再将铁鬃野彘分解,纳入储物袋中了。
他扯着铁鬃野彘肥硕的猪耳朵,提起经脉内仅剩的一丝真元,踉踉跄跄地朝甬道中央的黑水潭走去。
但向来谨慎的秦易,此时,却没发现自铁鬃野彘身上流出的鲜血,正一丝一毫被甬道里的土壤吸收,直至消失不见。
秦易拖着铁鬃野彘的尸体走到黑水潭前,先是盘膝打坐了足足半日的功夫,直至体内真元恢复大半,这才缓缓起身。
“真是昏了头了,刚刚为催动那三张金光符,竟然一口气把那瓶回气丹一股脑全吞了,弄得现在经脉胀痛不说,连恢复真元的丹药也没了……”
他伸展双臂,活动筋骨,浑身上下发出噼里啪啦炒豆般的声响。
“幸好有大哥自中州传回的无名法诀,只半日,便让我从透支真元的状态中缓和回来,甚至还恢复了大半真元,这要是搁以前,不在榻上躺上三天三夜,估计都下不了床……”
秦易调息完毕,拖着铁鬃野彘走到山洞中央的黑水潭前,借着火把的光亮,火红色真元灌入,用寒白刃将铁鬃野彘剔骨抽筋,开膛破腹。
鲜血化作一抹嫣红,在清澈的潭水里荡漾开来。
“唉,仔细想想,中州也没什么好的,除了资源更为浩瀚、天地更为广阔外,规矩实在繁杂,远不如不如我西岭逍遥自在。”
秦易深深叹了口气,满手血污,坐在黑水潭前洗洗涮涮,自言自语道:“如果当年大哥没有去参加北域大比,没有前往敬敷书院,而是一直留在西岭,留在秦家,我们两兄弟共同努力,那该有多好。”
“别的不说,单是在这西岭,绝对没有我们两兄弟不敢去的地方,制服这小小的铁鬃野彘,更是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秦易像个杀猪匠般,熟练地从铁鬃野彘的肚子里掏出一颗淡白色内丹,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那样,有大哥庇佑,我恐怕会沦落到与那王鹏程一般境地吧?”
他摇摇头,笑而不语。
家族家族,有家才有族。
从小就跟着大哥屁股后头的秦易,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家大哥能一直留在家族里,他做家主,自己就是下一任大长老;他做大长老,自己就是二长老……无论如何,自己只要跟在大哥身后,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按部就班的往下走就好了。
可后来秦枫获得北域大比第一,进入中州敬敷书院,无上荣耀加身,秦易忽然发现,自己想象中的美好蓝图,却轰然破碎。
周天界等级森严,书院——世家——王朝层层桎梏下,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进入书院修行或参与王朝斗争的世家子弟,直至修行结束或王朝试炼期满,不得再次干涉家族内务,顶多可以挂着个供奉长老的名号,期间与家族再无瓜葛。
这也就代表着,从秦枫进入敬敷书院的那一天起,秦家的家族重担,就永远的落在了二公子秦易的肩上。
“罢了,不想这些,不然让大哥知道,又要说我小家子气,目光短浅,难成大事。”
秦易默默摇摇头,叹道:“只是不知大哥如今在中州的境遇如何,算日子,父亲已去中州月余,想来家族中也应该要有消息传回了吧……”
心下这般想着,秦易手上的动作也在逐渐加快。
不多时,那头庞大的铁鬃野彘便被其打理干净,内丹、皮毛、骨架等对修行有益之物,被秦易规整放置在储物袋中;至于血肉与五脏六腑等体积大却又不怎么值钱的物事,则被秦易打包好扛在肩上,连储物袋都未曾放入。
一切准备就绪,顺带着将黑水潭旁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抹去,秦易取出那两只雪白獠牙,找到来时的那面墙壁,火红色真元灌入其中,借助着獠牙上残余的破障之力,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只余墙壁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然而刚刚踏出洞府,秦易面色骤变。
“不好,空间节点出了问题!”
只一瞬,秦易便发现周遭环境不对,眼前黑雾弥漫,腐木丛生,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股刺鼻恶臭,根本不是来时的那面第六山峭壁。
他放下肩上装着铁鬃野彘血肉的包袱,脑中思绪翻转,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让秦易大惊失色!
只见地上的背包不知何时已然解开,自己打理干净的铁鬃野彘血肉暴露在空气中,外表刚刚沾染到那一缕缕灰黑色雾气,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发黑,直至最后,化为一滩腥臭的血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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