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月伤心极了,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往下掉。
“咱们家虽门第不高,那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
“这刘氏出身商贾,能···能伺候在您身边本就是她的大造化。”
“我娘去世后您又把她扶正,更是她天大的造化!”
“多少知情的人家笑咱们府上没规矩,把一个低贱的姨娘扶正。”
秦氏越听眉头蹙得越厉害。
她猛然想起自方氏死后,小官家的老夫人这些年再没给自己下过帖子。
哼!肯定都是受了这贱妇的牵连,扶正个姨娘确实让人看轻了苏家。
此事不能再拖,须得尽快想个法子···
苏离桓给女儿擦干泪水,好不容易哄着她稳定了情绪。“母亲,都是儿子不孝,连累母亲一把年纪还要操劳。”
“月姐儿莫要哭了,爹爹这就休了这个毒妇!”
他正欲抬腿去写休书,却被刘氏一把抱住了小腿,“老爷!您让启哥儿怎么办?他以后怎么活呀!”
苏离桓咬牙挣脱,用力想收回自己的腿···
无奈刘氏对秦氏母子的怒斥充耳不闻,只管抱着死活不撒手。
苏溶月看着若有所思的祖母,隐约猜到了几分。
她干脆再加一把火,“如今这刘氏不但不知惜福,竟还那样折辱我这个嫡出小姐的贴身丫头,她是在打祈雨吗?她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再者说了,父亲是堂堂的国子监司业,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天下最拔尖学子聚集的地方,都是天子的门生!”
“刘氏折辱虐打祈雨的时候,为父亲的名声考虑过吗?一旦传了出去满天下的学子怎么看待父亲?父亲在世人的眼中又是什么样的名声?”
“这么大的影响,那新上任的御史大人岂会放过这个烧把火的好机会?到时候您这官保不保得住还两说,我这个大小姐以后能许个什么人家还不是全靠仰仗父亲的名声!”
“如今,我哪儿还有脸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百花宴!我不去了!”
她字字句句全掐中了秦氏的要害,更加坚定了她要休掉刘氏的决心。
当老夫人听到她说不去百花宴赶忙打断她,“莫胡说!侯夫人赏的脸面,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
苏溶月气哄哄的顶了回去,“难道要我去丢人现眼么?”
秦氏放软声音,“你放心,此事老婆子会给你个交代,这刘氏向来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刘氏吓得跪趴在地上不敢张口说话,老夫人已经有了休她的念头,此时她不能再触了老爷的霉头。
苏启跑进来嚷嚷着要父亲做主,圆圆的脸上跑的红扑扑的。
“爹!娘!苏溶月打我!”
刘氏给儿子使了个眼色,他拽住老爹的袖子,扯着嗓子大哭。
被祖母一声呵斥才小了声音,只委屈巴巴的掉泪。
苏溶月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冷笑,“难不成让你张口闭口小贱人的骂,站着不动让你砍杀了不成?”
“你来仔细说说,骂嫡姐是贱人的话谁教你的?你直呼我的名字,眼里可有一点尊卑?”
苏启不服气的还嘴,“你打我母亲,我莫非还要敬你?”
二人你来我往的吵成一片···
秦氏和苏离被吵得头都大了,已经过了亥时,只得明儿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