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破晓,昏暗的牢房依旧靠着走廊拿点点灯光才能看见里面那乌压压一片人,守卫走来举着长枪用力地砸了砸木制的栏杆喊道:“谁是陶杰桢?起来!”
睡梦中的人们被突然的噪音吵醒,林四柒下意识将弟弟子杰抱入怀中然后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另外一个守卫径直打开了锁走了进来,踢了踢靠门口的人问道:“陶杰桢哪个?喊出来。”
被踢中的人条件反射般惊恐的收起脚然后低着头支支吾吾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陶什么来着。”
“他娘的,那你知道些什么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你活着搞什么东西?”守卫暴躁地一把踹了那个学生一脚。
林四柒见状将弟弟往身边的周琛颜那里塞了塞,周琛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侧过身来遮住了小小的林子杰,林子杰也被这一番架势吵醒揉了揉眼眶打算发声,林四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将手指凑到自己嘴边比出一个“嘘”的手势,林子杰点点头,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然后非常有眼力见的瞅了瞅耀武扬威的守卫,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像是要告诉姐姐放心吧!
安置好了弟弟,林四柒也不能继续眼看这些学生因为自己和陶杰桢的关系再受到欺负辱骂,她自己站了出来:“我就是陶杰桢。”
守卫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倒是个漂亮妮子但是这陶杰桢是个少爷啊,“得了吧,这陶杰桢是个男人,你个女人凑什么热闹。”
林四柒也不想和言谈粗鄙的守卫多费口舌便直直问道:“你找陶杰桢干嘛?直说即可。”
“烦...烦...烦死了,你过来!”守卫示意林四柒过来,林四柒走过去守卫在她耳边说:“有人来捞陶杰桢啊,快叫他出去和他舅舅碰面,我们可不敢得罪祁爷的,我一家老小还在上海呢!”
林四柒便立马明白了意思,然后回头看向一旁沉睡的陶杰桢,林四柒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喊他名字看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林四柒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林四柒估摸着他烧了有一天了虽然不是高烧但是也不利于身体更何况还有伤,便告知守卫自己也认识祁爷。
守卫看陶杰桢睡在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摇了摇头说:“行行行,你跟我过来!”为了防止她逃走还直接给她拷上了手铐,林四柒一惊问道:“你这干嘛?”
守卫笑道:“小姑娘,你要是逃跑了我怎么办!我不得有点措施啊。”说罢将钥匙朝空中抛了抛然后装进了制服的口袋里。
林四柒跟着他走出了牢房,一路走回了被关押前的政府大楼里,一路上林四柒被四个守卫盯得死死的,直到走到了一扇办公室大门前,林四柒心想这不是严顺的办公室吗!
办公室大门被守卫敲开,林四柒跟随进入,果然是严顺还有...祁爷,只见严顺站在茶几一边用手势示意那几个守卫退出去,然后看向林四柒问:“难不成这是陶小少爷?不是吧!”
祁爷也抬起头来看着林四柒说:“我侄子呢?”
林四柒连忙走过去扶住祁爷的胳膊说:“陶公子受伤了,祁爷快去带他看病,久病不医想来可能伤口发炎的缘故已经发烧一天了。”
祁爷示意咳嗽了两声,旁边那严顺立即赔笑道:“哈哈,祁爷这都好说,都好说!还没上报,没人知道抓了多少人!就当您家少爷没来过,还有这位小姐。”
祁小楼勾唇一笑,然后手覆上林四柒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说:“去吧,把你弟弟带出来,小张在外面站着,你领他去把杰桢扛出来。”
林四柒抽开手,点了点头便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严顺面部脂肪堆积在一起挤出一个又厚又难看的笑,他搓着手哈着腰像一条狗一样在祁爷面前问:“那祁爷之前说的都算数吧!”
祁爷摘下一枚戒指放在茶几上,手指扣了扣茶几点点头说:“自然都算数。”
另一边,林四柒领着小张进入牢房,一时间渴望离开的学生们都攒动了起来,有的喊着姐姐帮帮我救救我们吧,有的把住牢房柱子拍打都渴望着也能像他们一样离开。林四柒看着于心不忍但也束手无策,只好先帮助小张背起了陶杰桢让小张先将陶杰桢送到外面车上,然后自己走向周琛颜。
林四柒刚走过去,弟弟便一把扑过来抱住林四柒的腰说:“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他们还有人说你溜了,我才不信。”
林四柒摸摸弟弟柔软的头发说:“子杰乖,姐姐当然舍不得不要你,姐姐来带你出去,妈一定担心死你了。”然后走过去告诉周琛颜,“琛颜兄,子期目前尚未有能力救你们出去但是我一定将你被困于此的消息告知祁爷陶老爷让您的父亲得知你平安的,也一定会同杰桢竭尽全力证明你们的清白救你们出去的,这次子期就带弟弟先走了。”
林四柒拉起弟弟朝外走,里面一些用林子杰差不多大被误打误撞从学堂带出来的孩子们便突然放声大哭,想是看到同伴离开而自己仍身陷囹圄的担心和害怕吧,毕竟都是孩子。
林四柒走后,周琛颜起身动员大家不要心灰意冷告知大家林子期小姐和陶杰桢少爷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大家,并将这两人入狱的原委都娓娓道来,大家方才释然,也更加相信他们一定会为了正义救出大家。
小张在政府大楼外等到林四柒和弟弟上车便进去通报祁爷,祁爷起身下楼那严顺就像那舔着舌头的狗一般奉承着将他走至大厅,祁爷上车后,严顺才离开。
这前脚刚转过步子,脸上的表情便来了个大逆转,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把手也从捧在身前改为背在身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往刚刚祁爷坐过的沙发上一坐,双脚往茶几上一摆,拿起那枚镶着祖母绿宝石的戒指哈了一口气在那身制服上蹭蹭,一语双关地说:“这衣服真好使。”然后将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而此时林四柒一行人已经到了祁爷家中,早早备好的家庭医生已经在房间给陶杰桢瞧病。医生拿起剪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里面的伤口已经溃烂不已,看着都让人触目惊心,祁爷在一旁看着微微皱起了眉头。医生为他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又检测了他的体温后,示意祁爷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祁家大宅客厅内,医生正写着药房,上面都是些西药。祁爷看了一眼便不再凝神看去直问:“他怎么样?”
医生笑了笑说:“祁爷放心,少爷身上受了些外伤但是不重,牢房环境阴冷潮湿所以伤口发炎溃烂又不能及时医治所以导致的发烧,按我这药方上按时吃药,很快便会好了。”
祁爷点了点头,说:“那边那两个你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