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扭了扭酸胀的脖子,本是靠坐的,不知不觉就蜷缩着侧躺下了,此刻一睁眼,便见前方一个正襟危坐,冰冷的容颜送来死亡凝视。
宫月条件反射转过身去面壁思过,想着适才上面两人说的贵人,自己这不就遇到贵人了么?
宫月睡眠浅,在蒙面人赶来搜林子的时候便醒了,只是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声音,等着安静了才僵硬地转过身去坐起来,“你没休息吗?”
“没”,公孙珩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歇神,“不舒服,睡不着。”
“娇气”,宫月吐槽了一句,松了松筋骨,站起身来望着月亮,现在应该已经子时正了。
“可以走了”,公孙珩站起身来,向洞口走去。
“啊?”宫月一时未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吗?怎么救了你这么个蠢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互赠白眼后,公孙珩拉过来一根藤蔓递给宫月,两人又攀着藤蔓爬了上去。
一阵剧咳之后,宫月顺着来时的路想要往回跑。
“喂,你跑什么?”公孙珩拍了拍胸口,本来衣服已经不滴水了,但现在逆着瀑布上来,衣服又回到了滴答滴答的状态。
“回去啊,我师姐还在等我”,宫宿现在肯定很担心自己,宫月也想再见一见帮助自己逃出胥忘阁的少年公子当面道谢。
“你是不是傻,这个时间城门早关了”,公孙珩感觉自己是拼着最后一丝耐心骂她,“还不快去生火。”
宫月愤愤地生了个火堆,两人围坐在火前,“那个,谢谢你啊”,宫月率先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你不是谢过我了吗?”公孙珩微微笑着往火堆里扔了枝树枝,听着这种小狐狸正儿八经地道歉甚是舒服。
“之前是谢你助我脱困,现在是谢你带我上来”,宫月一本正经的缕着头发。
二人衣服都很湿,却又不好烤一烤,宫月只能尽量挨近火堆。
“唔,要不你睡会儿吧,我守夜”,宫月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位贵人的,也有点儿亏欠。
公孙珩心想这已经不是一只小狐狸了,简直就是只老狐狸,“你怕我会对你不利?拿你的头去领赏钱?”
“我一片好意,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宫月确实是出于好意,也不知为何会被追杀,但这话中的意思就是相信自己有些价值了,心中还有点小侥幸。
两人都不睡觉,听着树枝在火中劈里啪啦爆开的声音,又是宫月先开了口,“你就不问我的身份吗?”
公孙珩靠在一棵树下,双手抱胸,转头撇了宫月一眼,“你不问我的身份,我也不问你的。”
“那,那你是谁啊?”宫月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公孙珩。
公孙珩突然很无语,“你先说你的?”
“我叫宫月,跟着我师姐行走江湖,卖艺为生”,宫月简明扼要地介绍了自己,“你呢?”
“仅此而已?”公孙珩很不相信,若是真的如此简单又怎么会被人追杀,“那你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你是谁?”宫月思路清晰,一答一问才不会吃亏呢。
“不说”,公孙珩料想宫月是不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了,索性什么都不说。
“无赖”,不管宫月说什么,公孙珩都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