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皓因为水土不服,整天上吐下泻还引起发烧,经民宿老板娘推荐,又来到了江家大药房。
“你去病床上躺着,一会给你挂水。”江吟还是一身旗袍,不过外面套了件白大褂,乍一看还有点医生的感觉。
看着江吟年纪轻轻的模样,时皓很是不放心,“小姑娘满十八了吗?叫你家大人来,哥哥我快撑不住了。”
江吟正在拿药水的手一顿,“我今年24了。”又道,“瑟瑟,去叫爷爷。”
“哦。”小丫头很听话的往后院跑去。
江瑟瑟和江老爷子很快从里面出来,江老爷子一身长衫,袖口卷起,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江老爷子疑惑的看着孙女,“怎么了?”
“水土不服,需要挂水。”江吟指了指病床上的时皓。
江老爷子一脸小题大做的模样,“杀鸡焉用牛刀?”
时皓:???
总感觉哪不对劲。
江吟无奈的摊开双手,“年轻,信不过我。”
见状,江老爷子接过孙女递过来的药水,熟练的给病人挂上,“行了,等会你给他换药瓶,我去后院晒药了。”
“哦,对了,药你开给他。”
江吟乖巧的点点头。
江老爷子走后,江吟坐在桌前,低着头开始写标签,身后是一大排整整齐齐的木质药柜,里面装满了中药材。
大约一刻钟江吟放下毛笔,双手伸过头顶舒展经络,“瑟瑟,贴在第六行第三列的位置。”
小丫头听话“噔噔噔”的跑去贴上。
“哎,那姑娘。”挂着水的话痨时皓忍不住想要说话。
“怎么了?”
“她叫江瑟瑟,你叫什么?”
“江吟。”
张予寒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一句诗,“半江瑟瑟半江红,你俩名字出自《暮江吟》?”
江吟投去欣赏的眼光,“不错嘛,有点文化。”
时皓一脸的与有荣焉,“那是,我们可是文化人。”
江吟白了他一眼,把药瓶里的药倒出放在纸上,然后娴熟的包上。
“一天三次,一次一包,饭前服用。”江吟拿着刚刚分好的药片放在时皓的床头,“记得住吗,要不要在药包上给你标注。”
“不用,我记得住。话说,你这药真有用吗?医院不都是一整瓶一整瓶的开吗?”时皓还真没见过开药是用纸包住的小药片。
江吟乐了,“是药三分毒,药在精而不再多。”想了想又开口说,“信不过我,你可以让他去对面药店给你买,买的多说不定还送鸡蛋呢。”
张予寒看着桌上的小药包,若有所思的询问,“门口‘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恙’是这意思?”
“是。”江吟唇瓣勾起,露出一贯的笑容。
被人理解的感觉真好。
“江家大药房是不是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张予寒看着屋内虽陈旧却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可见主人的用心。
“嗯,一百多年历史,以前祖上是御医,后来四处云游到此就扎根了。”江吟简单的说了点大药房的前身。
张予寒有些不解,“这样的小药片很便宜,不容易卖到钱,药房没想过要改变?”
江吟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开口,“江家大药房从来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以前药房还义诊,分文不取,门口的楹联是江家大药房的宗旨,亦是祖训。”
两人不由的赞叹,为这药房,也为医者。
真正的医者仁心,值得世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