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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炮被一阵一阵绞痛似的饥饿感从虚无混沌的黑暗中唤醒。
“嗬……”
嘶哑的呻吟声犹如百年干尸起死回魂一样,直觉慢慢充盈了身体,只觉得有人正在轻轻的,揉揉的拖住自己的后脑勺和脖子,将清凉如甘露的液体慢慢流进自己的嘴唇上。
水?!
几乎觉得自己都快渴死的王一炮张开干裂爆皮的嘴唇,大口大口的吞饮!
“咳咳咳……呃咳咳咳咳咳……”
水呛进了气管,呛的他剧烈咳嗽把还没咽下的最后一口水从鼻子里喷了出去。
翻身趴地上,防止肺里的水流的更深,这时候有人轻轻用拳头敲打他的后背。
“咳咳咳……嗯?”
稍微缓过劲来,王一炮勉强做起来,喘着粗气靠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休息,冰凉潮湿的石壁让他慢慢清醒过来。
视野中慢慢从模糊转化昏暗,王一炮发现自己被丢进了一个狭长的洞穴里面,洞底都是碎石,一块的赤红色铁岩封住了洞底。
一个废弃的矿坑啊……
明显是到这里再也无法挖掘铁石而暂且放弃的矿坑,因为下面这块巨大的铁石太大了。
周围都是各种捡漏结实的架梯,出口那边被一根根碗口粗的生铁柱子形成的栅栏,封住了出口。
埋铁柱的坑里都用熟铁汁给灌死了。
洞外有人影,那是两个矿卒,时不时的向下扒头看一眼洞里的情况,虎视眈眈的游动巡逻,防止洞里的囚徒逃跑。
洞口处,那里比较向阳,空气流通好,却被六七个彪形大汉盘踞霸占了。
他们有的蹲着,有的躺着,破衣烂衫,满头的乱发和满脸的胡须脸毛,总是用阴沉、不怀好意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瞄着洞底的王一炮。
“嗯?”
王一炮这才全身心注意到,身边有个小身板儿,他仔细又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和人,有些疑惑,这小身板怎么也关在这里?多危险啊……
“小兄弟,你也……是这里的?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看样子刚才就是他照顾自己,给水喝,锤背部。
嗓子一说话就感觉痛,沙哑的有点难听,他看着这个小身板儿,体型估计也就在发育阶段的十几岁,眼神竟然透过头发,显得惊慌失措,蜷缩在旁边的角落里不敢乱动。
似乎在躲避那些如猛鬼的壮汉阴沉眼神,身边放着一只又脏又黑的破竹筒。
王一炮嘴角抽搐,心里疑问:你刚才就是用它给我喂水的……?
被叫了一声小兄弟的小身板儿,哆嗦一下,愣愣的看着王一炮,脏污污的小脸儿,一双眼睛倒是显得格外明亮,怯生生的瞅着自己。
他身上的草蓑很厚,也比较完整,不像其他矿奴那样破破烂烂衣不遮体,甚至有的光着身子。
这种简陋的草编蓑衣,简单的制作成一个前后尺寸差不错,中间有个洞套过脑袋,再用一根草绳当腰带固定在身上,是矿地奴隶们常见的服饰。
别看穿着不舒服,不挡风不这雨的,但有时候奴隶之间就为了这破玩意儿还能打出个半死不活来。
王一炮的问话,那小身板儿轻轻摇摇头,居然胆怯中挺乖的捧起那脏吧啦圾的破竹筒给他喂水。
死?怎么可能死的了。
只要没有当场被打死,就是剩一丝气儿,王一炮也能凭借【圣光守护】的被动治愈能力吊住性命。
何况又被神秘惊喜蛋鬼给强化的治愈能力。
内里伤势虽然严重,可也在持续恢复,修复,除非一直吊着他,耗尽体能倒是可以活活把他饿死。
见小身板儿不说话,王一炮也没心情跟他聊天,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状态在恢复,只想静养。
闻着原本以为甘露一样的水,都是难闻作呕的腥臭味儿,也没了喝它的欲望,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喝这个。
眼神儿却已经看到了洞口处的一座石槽。
那里满满都是因为潮湿生长的苔藓,石槽中积淤着屎黄色的浑浊液体,尽管知道那是给囚徒喂食用的,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也没那么饿的厉害了。
这里不算太深,顶多七八米,却人不少,加上自己和小身板儿,塞了一共八个人!
这么小的地方,出入口只有一个,通气口也只有一个,人又多,那自然就会卫生条件极差了。
洞里味道混杂,多半都是屎尿的骚臭味道,一阵阵熏呛的王一炮有作呕的冲动,这里竟然比以前几百个矿奴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还差!
怪不得那几个邋遢壮汉霸占着最好的位置。
王一炮用眼神看过去,他们用眼神看过来,阴沉的眼神中隐隐充斥警告和敌意。
这下王一炮大概明白自己和小身板儿为什么在洞地最深处闻屎尿的骚臭味了。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这里的奴隶明显比之前的那些奴隶要强壮百倍!
在外面时,几乎就看不见这等体型壮硕的奴隶,就算有这体魄的也都是矿卒。
他们这么强壮,这傻子也知道他们是顶尖的重体力劳动力吧?为什么不掉用这样的人去矿场搬石头,凿石头呢?
怎么想的,管理者脑子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