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澂沢,你放开老娘!”
褚云遥试图挣扎,在桌面上胡乱挥动的小手不慎碰到了桌面上的瓷器物件。
桌上的青瓷茶壶应声而落,茶水打翻在了顾澂沢的身上。
“你!”
褚云遥终于得到解脱,起身拍了拍自己有些发酸的脸蛋:“你什么你。”
“褚二小姐此时理应在新房中等着夫君揭红盖头。”
“怎么着,就许你养子也是子,我将军府三小姐就不是小姐了吗?”
“厚颜无耻。”
顾澂沢拍了拍衣服,极其嫌弃地瞥了褚云遥一眼。
“你才厚颜无耻,你全家都厚颜无耻!”
敬王殿下全家……
一旁的暗卫闻言心下一惊,纷纷从窗口跃下。
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听见。
倒是端着酒刚准备推门而入的小二更是吓得盘子差点掉地上,心中是又怕又敬。
“敬王殿下,酒到了。”
小二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在屋内三人的死亡注视下战战兢兢地走进屋中将酒放下,而后又战战兢兢地走出去,最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胆大果然可以妄为,家里有权有势果然可以妄为。
能跟敬王殿下对呛,果然是褚二小姐的风范。
“二位。”
见面前二位互相怒视许久,苏毗拿过桌上小二送来的瓜子,酒壶放在小几上,倒了一杯酒,坐等着听好戏。
嘁——
顾澂沢下意识便认为褚云遥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知晓了成婚之人不是他才会一并追随他逃了这婚事。
死缠着他不放,这太符合顾澂沢眼中的褚云遥了。
“不知廉耻。”顾澂沢眉头一顰,冷冷道:“本王只知二小姐倾慕本王一久,今日看来,褚二小姐竟如此想嫁与本王。怎的,眼睛瞪得这般大,是本王说得不对吗。”
褚云遥右手握拳,敲了敲心口,只觉得一口老血闷在心头,咬牙道:
“是,敬王殿下说得对,小的现在就回去,告诉圣上咱俩在酒楼已经拜过天地了。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了,”
“你!”
顾澂沢直起身子,脸沉得像烧糊的底,那两道冰冷严峻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胡闹?”
褚云遥一瞧见顾澂沢死气沉沉的脸便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口陈年老血今日定不能就此咽下:
“莫名其妙出现在祈福大典上的人是你,无缘无故摔了我的人也是你,是非不分地诬陷我的人还是你,怎么到头来成了我厚颜无耻死皮赖脸地纠缠你?”
褚云遥说一句往前靠一步,若不是苏毗拉着,她的手指恐怕就要戳到顾澂沢脸上去了。
“是,我从前或许有些眼盲,做了些荒唐至极的事情,但是我从鬼门关回来一趟之后我无比清醒了!现在眼瞎的人,恐怕是敬王殿下吧!”
“你!粗鄙至极!”
顾澂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低头与她四目相对,足足比褚云遥高了一个头。
“欸,敬王殿下眼睛瞪得如此之大,是小的说错什么了吗。”
一旁的苏毗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手中的瓜子随着他身体颤动的幅度从指缝中簌簌滑落。
向来卓尔不凡赤口毒舌的敬王殿下吃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