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褚二小姐厚颜无耻的程度,真是不断刷新了本王的认知。”
那人冷着脸,冲着褚云遥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
本王?
面前的变脸艺术家难道就是?五王爷顾澂沢???
管他是谁!
屁股都快被顾澂沢摔成两半了!他还有脸这么阴阳怪气地跟自己说话?
褚云遥肚子里的火已经窜到脑门上了,她一狠心,一咬牙,一只手撑地,身体在地上艰难地翻滚了一圈:
“哇!救命啊!衣冠禽兽欺负良家妇女啦!”
没想到褚云遥会当街哭了起来,白衣男子和苏毗同时感觉眼皮跳了一跳。
苏毗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奴家已有良配,二位大爷为何还不放过奴家!!呜呜呜呜……我的盆骨骨裂了!!!好疼啊……好疼……呜呜呜呜……”褚云遥见已经有百姓注意到这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苏毗和白衣男子的“罪行”,一声比一声凄惨,颇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气势。
“莫要管她,我们走。”
白衣男子扶额,忍着额头一跳一跳的青筋,招呼苏毗同他离开。
褚云遥怎会让他如意?她身子一斜,两手死死扣住了白衣男子的脚,并且哭得更厉害了。
好一个气质清奇的女子!
苏毗向趴在地上死死抱住白衣男子的褚云遥投去了赞赏的眼光。
他们的周围早已围满了闻声赶来的路人,见状纷纷谴责苏毗和白衣男子当街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甚至还有几个正义感十足的路人扬言要将他们扭送官府。
当事人苏毗倒是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一脸悠闲之态,只是那白衣男子……脸色铁青地像将军府门前那凶神恶煞的铜狮子。
后来褚云遥是被将军府里的小厮抬回去的。
在树下打盹的绿真一睁眼便远远看见几个小厮抬着灰头土脸连路都走不了的褚云遥匆匆往院里来,她听到自家小姐受伤的消息差点没吓晕过去。
“快去通知将军!”绿真立即吩咐院里的小丫鬟去叫褚云深来,自己连忙奔去照顾褚云遥。
“快快快,把小姐抬到塌上!”绿真迅速收拾好床榻,命小厮将褚云遥抬进屋里来……
“小姐,您再坚持一下,奴婢已经命人去唤将军了,将军马上就会带着郎中来为小姐疗伤的!”
只见绿真的眼眶中有东西在打转,她一眨眼便有晶莹的泪珠落下。
“…………”
许是方才表演得太投入,褚云遥的嗓子都有些干哑,张了张嘴却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阿遥!”
本在朝中议事的褚云深一听褚云遥受伤的消息,二话不说便向圣上告了假,顺便拉着宫中的王太医急急奔回府中了。
“阿遥没事吧?伤哪了?严重吗?疼不疼?……”褚云深一连串的询问像机关枪一样扫射着褚云遥。
跟褚云深一道进来的王太医年迈体衰,哪能跟得上身强体壮的褚云深的脚步,自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偏偏连大气都不敢喘。
“咳咳……咳咳咳咳……”
褚云遥清了清喉咙里的痰,艰难地开口,声音十分沙哑:“只是摔到了尾骨,没啥大问题。”
“何为“没啥大问题?”为兄可听说阿遥是被抬回来的!”
“将军,二小姐确实是摔伤了尾骨,导致短时间不能行走,只需配上几副跌打损伤的膏药,不日便能恢复行动。”王太医自觉地隔着衣料上前查看褚云遥的伤情。
什么盆骨骨裂,都是褚云遥的“戏剧效果”夸大其词编出来吓唬人的,不把事情闹大,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她此时疼痛难忍的尾椎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