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尴尬地笑了笑:“你…你…要不…给点提示?”
“你是将军府二小姐褚云遥,我是你的哥哥,褚云深啊…这些,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褚云遥?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没错,她也叫褚云遥,只不过她的“yao”是琼瑶阿姨的瑶。至于…这个二小姐的“yao”则是遥遥一水间的遥。
一词之差,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阿遥,我是哥哥,你可记得?”
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工程呢,转而又被褚云深紧紧攥住了手腕。
“疼疼疼疼…”
这能徒手劈榴莲的力道…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右手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了,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褚云深见状,立马松开手,继而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了心疼:“是哥哥不好,吓着阿遥了。”
一旁的苏毗倒是最先站不住的人,他拿起手中的折扇戳了戳褚云深的背,敲在盔甲上面发出“叩叩”的声响:“二小姐方醒,还需多调养一些时日。”
许是这几日担心怕了,褚云深忽然回过神来才觉不妥。
褚云深点头,眼神却没有离开过自家妹妹:“苏公子所言极是,阿遥需好生歇息着…”
呵……呵呵……
我?从褚云瑶?变成了褚云遥?
她心想。
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每天按时上课吃饭看小说打游戏的!女大学生啊喂!
话间,褚云深扶着榻上正在努力做心理建设的人儿躺下,而后轻柔地拉过褚云遥的右手,拿过锦帕细细擦去了她手心新渗出来的血,给她换上新的纱布。
“多谢苏公子了,日后还劳烦苏公子多多照料我家妹妹。”
方才还旁若无人地将他晾在一边,现下倒想起他来了。苏毗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面上依旧是是雷打不动的笑容:
“褚小将军年纪轻轻为国为民征战无数,这太清国上下无不景仰”
说着又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将军有求,在下荣幸万分”。
褚云遥这才有空隙看旁的,抬眼望去,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红衣身材高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唇红齿白,细长的桃花眼异常勾人。
她偷偷瞄了这个红衣男人无数眼,心灵又遭受了一波美颜攻击。
魅而不娇,美而不娘。
啧啧啧啧……居然真的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
“这个小哥哥......也好帅啊.....”
这回她的音量没控制好,众人闻声均是一顿。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小心便与苏毗对视了一眼。
苏毗冲着褚云遥摆出了一张花开遍地的笑脸:“若褚二小姐不嫌弃,唤我一声哥哥,也是我的荣幸……”
“嫌弃。”
褚云深的声音带着十分不容置疑的嫌弃。
苏毗微微一愣,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骂了褚云深这块臭石头一千遍,好歹自己救了他妹妹,妹妹都没嫌弃自己,他倒十分嫌弃。
片刻后,苏毗好看的桃花眼略微上扬,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如来时一般悠悠走向门外:“天色不早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径自走出屋子,一出门便有人给他披上了一件灰白色的狐裘。
“公子。”在外等候的贴身侍从祝易轻唤了一声,他一身黑衣,发髻高高竖起,脸上戴了块铜制的面具,如黑夜中的鬼魅一般,任谁夜里见了,都会被吓一大跳吧。
苏毗从祝易的手中接过有些温热的手炉,双目一弯,转头笑道:
“白担心了,那丫头命硬得很。”
“是…”
............
苏毗走后,屋中的人也陆续散去,只留了几个贴身丫鬟在侧彻夜守着。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祖国的栋梁,本来不应该不切实际封建迷信的。
可是.......看着塌边几个全程低着头昏昏欲睡的小丫鬟,她觉得,一切都开始往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方向发展了。
她默默从榻上坐起,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立马有丫鬟上前来搀她:“小姐可是哪不痛快了?”
褚云遥下意识伸出右手,瞧见手心的疤,又默默换了左手在空中小幅度挥了挥,示意她靠近。
那个小丫鬟顿时大惊失色,其余几个见状也忽然精神了起来,在一旁站得笔直。
小丫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闭着眼睛凑过头去…
褚云遥窝起手掌凑到她耳边正要说话,只见那小丫鬟咚地一声将头磕到了地上,瘦弱的身子一直颤抖着,哭道: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小姐身子还未痊愈,奴婢自罚便是。”
说完便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便是第二记,再接着,剩下三个小丫鬟都开始扇自己。
一掌接着一掌,屋内顿时充满了肉疼的声音。
褚云遥惊呆了,好端端的,为啥要自己扇自己,还有那力道,这得多恨自己啊,下手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