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吉怒喝着追了进来,却拦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
屋里的桌子,椅子,衣柜和床,都被粗鲁地搬了出来,摔在了院中。
郭穰走进院中,目光阴冷地看着院中的少年,嘴角露出了一抹狞笑。
只要这少年还活着,他们就会一直担心受怕。
毕竟还是皇家血脉,是陛下的亲孙子,某一天若是陛下醒悟过来,恢复他的身份,那他们这些曾经合伙构陷太子的人,肯定都将被诛灭,一个也别想跑。
所以,他们早就在谋划,斩草除根。
“找到了!找到了!”
这时,一名士兵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手持一只带血木偶,那木偶上用血刻着字,竟是武帝的名讳。
郭穰慌忙接在手里,定眼一看,顿时勃然大怒道:“大胆逆贼!竟然以巫蛊之术诅咒陛下!给我拿下!”
刘舞忧两姐妹脸色煞白。
丙吉立刻护在刘病已身前,愤怒的浑身哆嗦,喝道:“谁敢?”
士兵畏惧他的身份,皆看向了郭穰。
郭穰满脸狞笑道:“丙吉,当初你在牢狱中违抗圣旨,奴家没有奈何你,那是奴家没有证据。现在,证据确凿,你若是还敢阻拦,奴家绝不会再客气!”
丙吉怒目圆睁道:“无耻小人!那木偶定是你们提前放好,我自当禀明陛下,亲自审查!”
郭穰眼中厉色一闪,举起了手中的带血木偶,冷笑道:“大人说话最好要有证据,这木偶明明是从刘病已屋中搜出,怎会是我等提前放好?我等难道还能随便进出这屋?而且,我等都是陛下的奴仆,只会为君分忧,绝不会诬陷好人。”
说罢,对身后士兵怒喝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三个逆贼抓起来,押进监狱!”
既然刘病已犯罪,他的两个妹妹自然也逃不掉。
这等罪,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刘病已知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从丙吉身后走出,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事已至此,大人就不必为我等涉险遭罪了。大人之恩,病已只能来世再报了。”
“刘病已,你这是要承认了吗?”
郭穰满脸阴笑道。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忽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声道:“那木偶不对,上面的字迹,根本就不是刘病已的。”
众人的目光“唰”地看了过去。
卫言快步走到郭穰面前,指着木偶道:“大人请看。”
说罢,一把夺过了那木偶,收进了袖子中,又从袖中拿出,递到了丙吉的面前,道:“大人请看这木偶上的字迹。”
丙吉接过木偶,凝神查看。
郭穰愣了一下,却是冷笑一声,道:“没有谁会傻到用自己本来的字迹诅咒陛下,这木偶是在刘病已屋子里搜出,自然就是他的!小子,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丙吉脸上的愤怒,突然变的古怪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带血的木偶,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那木偶的背后,竟用血迹清晰地铭刻着几个小字:
“苏文,江充,郭穰等,联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