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还不快滚下来!”
台下众人义愤填膺,有人甚至卷起了袖子,准备上去动手。
文人最恨抄袭,而且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抄袭。
这骗子竟然如此胆大,把他们当猴子耍!
众才子才女想到刚刚自己对这骗子的惊叹称赞,更加羞怒起来。
周文阳手摇折扇,走到刘病已的面前,冷笑道:“怎么,还不下去吗?难道心中不服?”
红衣女子看完了周文阳的手稿,一时之间,也难辨真假。
正在此时,刘病已突然目光一亮,双眼看向了面前的周文阳,冷声道:“自然不服!你与这人勾结,故意诬蔑我。”
“诬蔑你?”
周文阳满脸讥讽,道:“你觉得你配吗?我有人证,有真实才学,你呢?”
“他自然也有人证!”
突然,周文阳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卫言从他身边走过,与刘病已并肩站在了一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他的人证,便是我。我亲眼所见他写的词,也亲眼所见他苦思冥想,更是亲眼所见你在如月姑娘念完这首词后,立刻去偷偷誊写,并与这位赵公子交头接耳,鬼鬼祟祟,狼狈为奸,想要偷天换日,把那这首本不属于你的词据为己有!卑鄙!恶心!无耻!狗一样的东西!”
“你……你……”
这一连串的话,顿时把周文阳说的一会儿脸青,一会儿脸白,一会儿脸红,心头心虚惊惶,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难以还口。
旁边的赵丰也是脸色一变,却是怒道:“你是何人?竟敢血口喷人?”
卫言冷笑道:“难道你们刚刚,不是在血口喷人?”
台下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睁大眼睛,满脸愕然,准备吃瓜。
卫言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两人勾结,但并不妨碍他以牙还牙,血口喷人。
说到喷人,这两个歪瓜裂枣能跟他比?
“你……你……”
赵丰也心头慌张,以为刚刚那苟且之事真被这少年看到了,却死也不敢承认,怒道:“你才是血口喷人!你……你才是血口喷人!”
“看看,心虚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卫言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红衣女子,拱手道:“此事其实很简单。既然双方都说对方说谎,那就用真才实学来检验。这位周公子说刚刚那首小词是他说作,那么,他肯定是才华横溢,不如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再来一首,如何?”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愣了一下,皆纷纷点头。
“好主意!”
“既然能作出那等好词,现在当场再来一首,应该不难。不用比之前那首要好,只要不是太普通,就可以。”
红衣女子也点头道:“公子这个方法,倒是可以。”
她的目光,看向了周文阳和刘病已。
周文阳脸色发白,却不甘认输道:“诗词需要酝酿,岂能说作就作?你正当好诗词,是地上的树叶,说捡就捡?”
卫言却讥讽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若你胸中真有墨,自不惧临场发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诗词,可不是非要靠酝酿才能得来。”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红衣女子顿时一怔,喃喃地念着。
台下众人也心头一震,喃喃地道:“文章本天成,文章本天成……”
“好一个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人群中,一名中年文士不禁拍手惊叹,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上少年赞道:“这位公子出口成章,每一句皆是惊世妙句,令人茅塞顿开,惊叹折服!不知是哪位大才子?”
其他才子才女,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上卫言,皆感到难以置信。
这少年短短一句话,便有如此才华,可见其胸中文韬,何其不凡!
红衣女子目光明亮地看向卫言,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名讳是……”
卫言摆了摆手,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他上来是准备要回属于自己的银子的,可不是来被人当猴子围观议论的。
他没有理睬这名红衣女子和下面的议论赞叹声,依旧盯着面前的青年道:“周大才子,看来你不行啊,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了,你自己承认你虚了就是。那么,下面就让刘大才子来给大家证明,那首点绛唇,到底是谁所作!”
说完,拍了拍刘病已的肩膀。
刘病已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得抬起袖子,从袖子中拿起了另一卷竹简,有些心虚地递给了那红衣女子。
卫言道:“刚刚这位刘公子一下子作了两首,我亲眼所见。这一次,若是周大才子再说这一首是他早就作好的,那我就没话可说了。”
周文阳和赵丰皆是脸色青白。
红衣女子看了他们一眼,方缓缓打开了手里的竹简,目光看向了上面漂亮的小字。
“点绛唇,赠听雪二。”
“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来是春初,去是春将老。长亭道,一般芳草,只有归时好。
此词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