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仆自知说错了话，慌不迭迟地道，“是小人嘴欠，小人该打。”说着果真打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嘴巴。

店里其余的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敢说话。

“丁少爷，您这边请。”小二殷勤地将丁耀祖一行人让到一张中间的大桌上。

四五个人围住桌子，只有丁耀祖落了座，其余四个人都站着。立刻有人给丁耀祖斟上了茶。

“眼看我就可以折冼辚那小子一把，竟被杨云卓搅了局。杨云卓算个什么东西，父亲竟然肯买他的帐？无非是个寄人篱下的野小子罢了，也敢和我丁家平起平坐？”

“少爷说得是。”立马有人谗媚奉承，却也不敢真的说杨云卓一个不是。

有趣，竟然和铁血骑有关。妘一凡对他们的话题产生了兴趣。

“还有那个段五，竟然公开偏向杨云卓。哼，他难道不知道小爷我的手段，只消我父亲一句话，他那个贼捕掾的位子立马不保。”

“少爷，少爷。”有人轻拉丁耀祖的衣角。

“拉我做什么？有什么事？”丁耀祖回头喝斥家仆之时，正好看到段五领着两个差役走了进来。

“段，段五爷。”丁耀祖有着一阵的慌乱，不知道段五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段五好像没看见他，上楼后朝楼上习惯性地扫射一圈，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临窗的妘一凡和冯林。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和那两个官差坐到了另一张墙角的桌子上。

对于段五的视若无睹，丁耀祖咽了口吐沫，没说话，只是吼道，“鸭子还没好吗？要饿死本少吗？”

这时店小二小跑着从楼梯上来，手中端着一只卤好的鸭子，没有看到坐在墙角的段五，直接将鸭子端到了丁耀祖桌上，还殷勤地道，“丁少爷，您要的鸭子。”

“嗯。”有段五坐着，丁耀祖没敢多说话，只是应了一声。

冯林突然立起身，却被妘一凡按住了剑鞘。

段五看了二人一眼，端茶杯饮了一口茶。

小二没有听到预期的骂声，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丁耀祖的反应，这才注意到段五也在楼上。

“段五爷，您来了，还有一只鸭子马上就好。小人立刻给您端上来。”小二急忙给段五添上茶水。

“不用，我们不急，先把该上的都上了。”段五短短地说道。

“是是。段五爷您稍等。”小二说着就要下楼。

“小二，帮我多准备一只，一会儿我带走。可能，以后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鸭子了。”妘一凡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说这话时，段五拿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颤，茶叶像轻舟在水杯里一晃，差点飘了出来。

“客官说笑了，咱们是几十年的老店，客官如果是外地人，什么时候来都有金城最好的鸭子给您吃。”小二一边说笑着一边下了楼。

有段五镇着，丁耀祖倒是乖乖地吃了鸭子没敢惹事。第二只鸭子上到了妘一凡的桌子上，妘一凡和冯林也算是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番美食。

是夜，一个黑夜蒙面人潜入了丁府杀了丁家父子，而金城第一鸭也人去楼空，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妘一凡白天的一句话，如此让人心惊。

“小二，帮我多准备一只，一会儿我带走。可能，以后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