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卓泡在热水缸里,无奈地对站在旁边的班勇道,“少将军,您能回避一下吗?你这样看着,我怎么洗啊?”
“你我都是男人,有什么打紧。在军营里,我们几十个弟兄一起洗澡,也不会怎么样。”班勇说得理所当然,抱着胳膊靠着门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样说着,他还是把脸转向了窗户。
“萧儿还在外面等着,没人照顾你,她会不放心。”
想到刘萧拉着杨云卓着急地冲进屋里的情形,估计如果不是他提醒,刘萧会看着杨云卓换衣服也说不定。
被西域将军全程‘照顾’着,杨云卓一点也不轻松,浑身窘迫得要命。
“刚才,谢谢你把我从泥沼里拉出来。”赶不走班勇,杨云卓只好没话找话说,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这没什么。不过你刚才要干什么?是要解腰带么?”班勇讥讽他。
“呃。泥沼里无力可借,我身上用力就会向下沉,我也是没有办法。”说起刚才的事,杨云卓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没别的办法?难道你宁可解腰带,也不敢向我求救?竟会如此迂腐。”班勇说得不屑,“这样的你,怎么能保护萧儿?”
“你知道一条腰带并不能代表什么。”杨云卓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向班勇解释,难道他不知道当时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何况只是一条外衣的腰带而已,又不是脱裤子。只觉被他曲解,心中不免有气。
班勇当然清楚当时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那是他唯一的方法。
还不知错!
眼神一沉,不管他还在洗澡,走到缸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上一使劲儿,捏出了杨云卓满头汗。杨云卓怒目瞪着班勇。
“不服气是不是?”班勇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我当然知道解外衣腰带用来借助外力是你唯一自救出泥沼的唯一方法,但是你自诩尊师重道只知道听沈师父的话,却不分轻重,因为你忘了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女儿家的清誉。虽然萧儿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不能勉强她什么,但是杨云卓你给我记住,除非在大礼洞房的那一天,如果在此之前你敢动萧儿一根寒毛或做出有损她清誉的事情,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杨云卓被班勇的话有些震住了。他看着班勇,他看到了一双让人无法反抗的命令的眼睛。那眼里有杀伐果断,还有对刘萧的关切。他竟然可以从这么小的一个动作联想到刘萧的清誉,可见班勇对刘萧的关心程度。
“我记住了。”杨云卓严肃地承诺,只因为班勇对刘萧的真心。不仅如此,杨云卓说出了更为真挚的心里话。
“我已经在奶奶面前对天发过誓,此生此世都要照顾好萧儿。杨云卓今生所爱,唯刘萧一人。”
“你......”班勇没想到杨云卓竟可心轻易发誓,如果不是爱到深处,这么深的话又怎么可以轻易出口。
深深地看着他,眼光深邃深远,充满了探究和,霸道。
杨云卓感觉班勇的眼睛直看到了自己的心里,甚至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他深吸一口气,不回避,不退缩,迎向他的审视。
似乎看到了杨云卓的诚意,班勇这才满意地松开他的手腕。
“你自己洗吧,门外有人伺候,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一声就行。”
班勇又看了一眼水缸里的杨云卓,这一眼却充满戏谑,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转身走了。
杨云卓身上一机伶,慌忙检查了一下自己。
没什么啊?除了健硕的上半身,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家伙什么意思?”确认了自己没什么事,杨云卓对班勇那一眼匪夷所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很快地洗去污泥穿了衣服出来。
洗完热水澡出来,就见刘萧对着一个盘子正在研究,而盘子里有一滩泥:是杨云卓身上带回来的泥。而班勇从善如流地也跟着在研究。
那个距离,嗯,还可以接受。
“杨师兄,你出来了。快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口。”刘萧迫不急待地跑了过来。
“伤口?是那个小洞么?”杨云卓不明所以。
“是啊是啊,快让我看看。”
见刘萧着急,杨云卓拉起袖口露出那个被钢珠贯穿的伤口,令三人惊奇的是,那个洞口的疤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便淡了许多。
“是这些泥巴的功效啊!”刘萧笑得直转圈,“没想到这些泥巴具有如此大的药性,竟然可以使师兄的作口如此快地愈合。真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啊!”
“萧儿说得不错。这个泥沼里融合了很多珍奇的药材,确实已经炼就了灵药。”
净秋说着和沈良一起走了进来,沈良手里拿着一个瓷瓶,里面应该就是这些泥。
“这些沼泥在树林深处,如果今日没有被你们发现,相信它还会继续沉埋于此。我们带了一些回来,我也试过了药性,对人体有益无害,应该可以很快治愈勇儿和卓儿的外伤。”
“阿婆,我们真是因祸得福啊!”刘萧高兴地跳跃着,就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
“呃呃.....”
其余人听着这话无不扎心,尤其是班勇和杨云卓。看着刘萧兴奋的样子,她好像已经忘了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