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仪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又满血复活啦!转头看扬哥儿睡得香甜,便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给扬哥儿掖好被子后,转身向堂屋走去,此时天刚蒙蒙亮,安幼仪发现安乐冉已经起来编竹篮了。
“早上好啊,爹爹!”安幼仪向安乐冉问了个安,便转身去洗漱了,安乐冉看着活力满满的安幼仪,嘴角不自觉地泛起微笑,“仪姐儿,感觉咋样了?以后可不能再饿肚子喽。”
安幼仪听着安乐冉略带调侃的哄小孩儿语气,不由得嘴角一抽,亲爹啊,饿晕这事儿能不能过去了?不过想归想,安幼仪还是乖巧地答道,“我知道了,爹爹,以后绝不会在这样了。”
“知道就好,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身体那能受得了,你跟爹不一样,你正在长身体呢,好好吃饭,才能长个子。”安乐冉苦口婆心地说道。
当然,他觉得安幼仪不吃饭,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学他这个当爹的,因此,安乐冉决定,从今以后,他要以身作则,好好吃饭,好好锻炼!
安幼仪看安乐冉严肃起来了,连忙正色道,“没问题,老爸!保证完成任务!”
“老爸?”安乐冉满脸问号。
安幼仪心想不好,说顺嘴了,忙笑道,“老爸就是爹爹的意思,嘻嘻嘻”
安乐冉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看着安幼仪道,“就你鬼主意多,老是蹦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词,行了,快去洗漱吧!”
安幼仪一声得嘞,去院子里漱口了,漱完口走到脸盆架前,往脸上浇了一捧温水,真舒服啊!
因为安乐冉今天很忙,所以安幼仪负责今天的三餐,锅里煮着白粥,安幼仪拿出昨天的面粉,往小瓷坛里倒了少半坛,往里面打了三个鸡蛋,放了点切碎的野菜叶子,再倒水搅拌均匀。
做完这步,扬哥儿已经起来了,洗漱完后,便乖乖地帮安幼仪烧火,安幼仪拿毛刷沾油在锅底刷了一圈,油热后,便将面粉糊薄薄地倒上一层,用铲子铺均匀,感觉差不多后翻面。
刚刚在底下的那面,已经变得金黄,略带些酥脆,鸡蛋青菜的油香味一下子迸发出来。
安幼仪肚子咕咕的叫起来,真馋啊,小时候母亲经常给她做这个吃,每次都吃得满手油,慢慢大了以后,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待着,就很少迟到这份童年的味道,如今凭着记忆,只能自己做来吃了。
安幼仪一共摊了五个出来,把第一个已经不烫手的面托盛到盘子里,让扬哥儿先垫巴垫巴,然后将剩的四个盖上盖子保温,便从昨天买的十斤肉上割下巴掌大一块,切成肉丝后,炒了个白菜炒肉。
因为是早饭,不宜过多过油,安幼仪便没有炒别的菜,一共忙活了两刻钟,粥也煮好了,三人边坐下吃饭。
安乐冉放下竹篮去洗手,“仪姐儿,等下你去你叔祖父家,让他把村里的人召集一下,告诉大家挖竹笋的事儿,爹这忙得很,就不过去了,你拿着铲子去给他们做个示范。”
安幼仪心想她差点忘了这事儿了,还是爹爹心细,忙答道,“好的,没问题,爹爹你快吃饭吧!”
“仪姐儿,今天又鼓捣什么好吃了,让你老爸我尝尝。”安乐冉调侃道。
“老爸?爹爹你在说什么?”扬哥儿夹着面托的右手停在空中,油乎乎的小嘴儿一撅,仿佛生气安乐冉和安幼仪有秘密不告诉他一样,安幼仪看着他炸毛的小猫似的样子,心都被萌化了。
安乐冉却嫌弃道,“老爸就是爹爹的意思,笨!吃你的饭吧。”拿筷子夹起面托,咬了一大口说道。
安幼仪无奈地跟扬哥儿解释道,“以后扬哥儿也可以用老爸称呼爹爹哦,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扬哥儿本来正委屈呢,一听安幼仪的话,立马喜笑颜开,还偷偷地对安乐冉得意一撇,安幼仪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两大活宝。
三人吃完饭,安幼仪收拾干净后,便拿着铲子牵着扬哥儿往村长家走去,过了张叔家就是村长家,与安幼仪祖父家斜对门,安幼仪拍了拍门,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是安幼仪,麻烦开下门。”里面传来应门声,安幼仪便停下安静地等着。
等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村长媳妇黄氏,也就是安幼仪的叔祖母,露个头一脸警惕地看着安幼仪,“干嘛?正吃饭呢!”
安幼仪看着她黄色门牙上沾的菜叶子,顿时有种想吐的感觉,我的妈呀,不过还是礼貌地施礼道,“给叔祖母请安,我和扬哥儿已经吃过饭了,我们找叔祖父商量下村里的事儿。”
“什么事儿?你爹呢?轮得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来商量?”黄氏双眼一眯,一脸狐疑,安幼仪心里哀呼一声,强笑道,“是真的呢,我爹爹今天实在走不开,而且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您就让我进去见见叔祖父吧。”
黄氏刚想张嘴,就被村长威严的声音打断,“是仪姐儿吧,快点进来,别理你叔祖母。”听到这,黄氏撇撇嘴,扭着大屁股向院内走去,安幼仪伸手推开院门,跟着进去。
村长有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了隔壁镇上的商户,儿子则在镇上做捕头,所以家里孩子媳妇都跟着住到了镇上,家里就只有村长和村长媳妇两个人。
安幼仪粗粗扫视一周,这村长家在桃花村里也算是豪宅了,前后两进院子,安村长带着安幼仪进了前院的堂屋,正对门一幅山松图,似乎名家之作,但也颇有意趣,安幼仪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安成仁看安幼仪认真地看着那副山松图,颇感意外,“仪姐儿,对这幅画感兴趣?”安幼仪转身福礼,笑着答道,“我看这画立意高远,细看下山石峻峭,杂木丰茂,悬崖上的翠松更是挺拔有劲,想着作画之人必心性坚毅,一时走了神,望叔祖父见谅。”
安成仁听完爽朗一笑,当年科考失礼,回乡做了个村长,便做了这幅画,激励自己不要自甘堕落,可他最后还是忘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只剩这幅画还挂在这里,可见他并不够坚毅。
却没想到小小的侄孙女竟然欣赏他的画,便慈爱得摸了摸仪姐儿的头道,“无妨,你今日找叔祖父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