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这家里还有没有安生时候了?”文老汉刚进门就听到这声怒吼,顿时眉头皱起,人还没进门,便已出声。
再听什么方子不方子的,满心疑惑的进了屋,却见小儿子回来了,还不等高兴就见小儿子也皱眉道:“娘,三哥说的对,方子是榆儿研究出来的,日后她一个姑娘家嫁去了夫家,这方子在手,便没人敢欺负她。我赞同三哥的话,我是要走仕途的,万不经商。若是当真日后我有福气青云直上,我也会凭借自己的本事开铺子做生意,而不是抢夺侄女儿的。到时候传出去,别说当官,我院试便不要想过了。”
“郭氏,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毁了贵儿的前程,看我敢不敢休弃你!”文老汉也不是个傻子,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
他这拎不清的老婆子怕是又眼红三子家里的新营生了,不说幺儿是要科考做官的,就说他这些年来对三子的亏欠也是不容她这般做的。
如今她还想不通,原先不声不响的丫头,离开了老宅便如鱼得水般的展现了自身的才华,她竟是还想着寒孩子们的心,他如何不气。
他是看的透彻了,家中的这些女孩儿哪有桑榆那丫头的聪慧劲,如今学了武,习了药典,日后必然成就不低的。
家中的女子怕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做事做人都不可太偏心,亦不可太过分了,寒了那孩子的心,日后若是贵儿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可还如何开口?
郭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跟了半辈子的老头子说要休弃她?
“你,你说什么?”郭氏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声追问,何氏,钱氏皆是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家中婆婆虽厉害,可是这个公爹才是最可怕的。
若是惹了老爷子生气,怕是连儿媳妇他也是敢休弃的。
“我说你若敢毁了贵儿的前程我便敢休了你,别嚎,我还未死呢!”文老汉再次认真的说道,严厉的看着她,郭氏还当真将到嘴边的嚎叫给咽了下去。
文子禄见此松了口气,文老汉看向他,神色温和起来:“子禄,你且放心,你方才说的话爹都听到了。贵儿说的对,女孩儿手中握着方子过去,任谁也不敢欺负。这方子,咱们老宅不要,你们好好过好日子便是。原先是爹亏欠了你们,如今说补救怕也是完了。爹只希望你们兄弟和睦,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若是有朝一日,你们能够腾飞而起,别忘了拉拨你的弟兄一把便好。”
“哎,爹,我记着了。”文子禄不是蠢人,他明白他爹的意思。
家里都指望着小弟光宗耀祖呢,若是日后他家真有那么一天,弟兄们真的需要,他也一定会伸手帮助的。
只是这个帮助也不是一味的付出,他心中有数。
“好,好啊。”文老汉松了口气,随即又瞪了郭氏一眼,郭氏心中委屈,却也不敢闹腾了。
心里却是越发厌恶桑榆,更是将钱氏也恨上了,若不是她撺掇,事情又如何会变成这般。却不想想,若没有她的纵容,钱氏又如何敢将主意打到三房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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