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并没有如沈卿落所想，心有怜惜。

他冷着脸。

“你刚刚说，因为沈卿落和我走得近，就心怀嫉妒？”

“为什么？”

为什么？

女生看着自己心里的完美男神，有些疑惑。

但不敢轻易答话。

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气。

为什么？

“为什么？”

易凡继续问了同样的话。

女生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刚刚瞥到一眼，觉得那里面像是掺着冰碴子一样。

“因为我们很崇拜很仰慕易凡同学，才会……”

“崇拜？仰慕？”

易凡讥诮地冷声。

“你配吗？”

女生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淡漠却有礼的男神，居然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而且，她才发现，周围同学的反应，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

这场道歉，本来就是她预谋的。

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沈卿落道歉，旁观者看到她们可怜的样子，一定会把她们当成弱势方，到时候沈卿落咄咄逼人，就会备受指责。

这样沈卿落顾及面子，就不得不接受她们的道歉。如果不接受的话，就是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到时候旁观者谴责的目光都能把她洞穿。

不管哪一种，都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她不可能真心真意向沈卿落道歉的。

沈卿落不配！

她抢走了男神身边的位置，就该付出代价。

……

可是如今，围观者似乎，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口诛笔伐沈卿落。

反而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明白。

易凡的话，更是在她的心上插了一刀。

“你是觉得，我没脑子吗？以为我看到你，会以为沈卿落理所当然地应该原谅你，对吗？”

“一句‘虽然我确实做错了事，但你也没受到伤害，所以不应该斤斤计较’，你以为，这样的理念，会是所有人理所当然认定的真理吗？”

“像你这样心思歹毒的，被你仰慕崇拜，我都觉得恶心。”

……

易凡冷着脸，说着残忍至极的话，脸上也适时在说出“恶心”二字的时候做出了相应的难受的表情。

女生被打击得踉跄后退。

跟着她一起来道歉的女生扶住了她。

旁边看戏的沈卿落，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说够了没有，走了。”

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易凡懂不懂得这个道理啊？

有这点浪费唇舌的时间与人争辩，不如多背几条物理公式。

易凡说完话，又恢复满身的淡漠疏离，仿佛刚刚恶言厉色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绕开面前的几个女生，朝沈卿落开口：“走吧。”

两个人并行向着综合楼的方向走去。

留下打击后强行镇定的不良少女们。

还有神色各异，渐渐散开的吃瓜群众。

而不良少女中为首的那女生，盯着沈卿落和易凡并行离开的背影，眼神恶狠狠的，像是掺着无尽的黑。

她攥紧手，手指的指甲陷进手心，刺破皮肉，才缓解几分她心里的痛恨。

沈卿落！！

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