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龙德拿出了一壶酒,两个杯子,分别倒满,并递了一杯给南知秋。
“南大人,这是十多年前,陛下赏赐给我的御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日拿出来,请南大人品尝。”夏龙德笑着说道。
“来。”南知秋举杯跟夏龙德碰了一下。
一口饮尽杯中酒,南知秋已是豪迈一笑:“这酒的确是好酒,而且沉淀多年,香味浓郁,令人回味无穷啊。”
夏龙德又帮南知秋满上了一杯酒:“南大人,我再敬您一杯,恭喜您得到陛下厚爱。”
酒过三巡之后,看夏龙德还想倒,南知秋已是抬手挡了一下:“好酒需细品,咱们慢慢喝。”
夏龙德苦笑了一声:“只此一壶好酒,早早喝完,也就没什么念想了。”
“也罢,那就喝吧。”南知秋端着酒杯,似乎看出了夏龙德豪放性格背后的惆怅。
刚才那把弓,是夏龙德征战四方时的弓,弓已陈旧不堪,但是夏龙德却还一直留着它。
在那张弓旁边,还有一套铠甲,铠甲上落满了灰尘,夏龙德已经十多年没有将其穿在身上了,既然不穿了,夏龙德也就没有再让下人清洗铠甲。
那被灰尘覆盖的铠甲,就像是夏龙德被尘封的热血一般。
一壶酒喝完,两人已是开始了闲聊。
“夏将军府上倒是挺清静,没有王宫的喧哗。”南知秋笑着说道。
“这府上唯有家丁十数人,房屋三两栋,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啊。”夏龙德苦笑一声,说道。
南知秋已是露出了疑惑之色:“夏将军乃当朝大将军,官居一品,府邸的规模不该如此吧?”
“以前的确是挺大的,但是后来,都被我卖掉了。”
“卖?”
“是啊,父老乡亲每年都需要我的资助,以前随我征战的兄弟也有急需钱财之时。”
“你不是有俸禄吗?”南知秋问道。
“仅凭俸禄,哪够这么多人的开销。”
“那赏金呢?”
“赏金?”夏龙德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一次获得陛下赏金,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近期没什么战事,我没有立功的机会,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嘛。”
说白了,夏龙德这种只懂打仗的大将军,在战乱年代,是非常受重视的,但是,一旦战乱结束,他们就成了摆设。
司空长风很有一套,当年他担心夏龙德权势太大,就削弱了夏龙德的兵权,把很多夏龙德的心腹都放归乡里了。
夏龙德虽然还是当朝一品的官衔,但实际上,他也就每天上上朝,回家吃吃饭,睡睡觉,坐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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