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染不等他说完,却是打断道:“本王的确说了,谁救了本王,便许他一段机缘,但未想到居然是你,鬼鬼祟祟之人,两次寻到本王,可否有何目的。”
陆远心中气恼,救了他却被怀疑,早知便不救了。刚打算要走,却被周亦染拦住,周亦染伸手掐在陆远手腕桡骨,面带疑惑的盯着陆远,探查起来。
“前辈你要做什么?”陆远见这周亦染竟突然掐住自己手腕,一张书生意气的秀脸距离自己仅有三寸远,眯着眼睛与自己四目相对,不禁在心里打鼓,莫非这赤天王还有龙阳之好?而后陆远便知自己乱想了,周亦染盯着陆远,沉声说道:“经脉宽敞坚韧,丹田厚实,心跳有力,非有十年以上内力修为的沉淀是不具备这副经络的,然而,一身内力却如雾气一般稀薄,散乱无度,虚浮无章。”
陆远心中一凛,仅是把一次脉,便好似自己在他面前透明了一般,陆远觉得心里怪怪的,一阵发毛,那周亦染还不停下,围着陆远转了两圈,踢踢他的小腿肚子,伸指捏捏陆远后背,甚至对他屁股一拍:
“肌肉松弛,骨骼脆弱,不注重肢体锻炼,平日里应是游手好闲度过的吧。”
周亦染在陆远面前踱步转圈,目露沉思之色:“这般现象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原本修行多年,内功修为不错,被人吸干了内力,二便是有人为你洗髓伐骨,拓宽经脉,而你才刚刚开始修炼。”
周亦染几乎已经猜中了,把陆远摸透得七七八八,陆远也不知他要做什么,竟对自己这般感兴趣,而此时,周亦染的手掌却摸到了陆远胸口,正是陆远贴身存放《穰苴剑谱》的位置。
“咦,这是什么?”
周亦染手快,也不问及陆远,便把《穰苴剑谱》从他胸口搜了出来,陆远见他夺走自己剑谱,心中大急。
“前辈,我可是救了你,你不能如此不讲道理。”
周亦染没有搭理陆远,而是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穰苴剑谱》?莫非是战国时期齐国大司马田穰苴所执笔?有意思。”
陆远心中焦急,不断索要,晓之以理,周亦染却不搭理他,陆远心知不能动武,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肉包子打狗,还能否要的回来。陆远不禁一阵后悔,没有将剑谱抄一份或者背下来。
周亦染不断翻页,字数不多的《穰苴剑谱》被他几刻便看完,周亦染点头称赞:“倒是一本好剑谱,十有八九真是出自田穰苴之手。”
周亦染翻翻眼皮,见陆远急得火烧眉毛,不禁哂笑,将《穰苴剑谱》丢给他,完璧归赵,陆远小心翼翼,好生将剑谱收好,用防贼一般的眼光看着周亦染。
“你叫什么名字?”
“陆远,表字子迁。”
陆子迁…周亦染心中嘀咕,虽说此人偷听我与惜儿谈话,但毕竟今日救了本王,不然本王还要在土里埋上几日,而且本王也翻看了他的剑谱,两相权衡,本王还是欠他的,本王身为万贺门四大天王之一,地位仅次掌门,若是亏欠一个少年,传出去岂非丢人。
周亦染爱面子,自然不能忍受他人诟病,于是负手挺胸,大义凛然说道:
“本王说要传你机缘便当真传你,绝不出尔反尔,你助本王脱困,本王又看了你的剑谱,这样吧,本王一生修习绝招无数,你从以下挑两样,本王有化骨绵掌,降龙掌,凌波微步,多罗叶指,弹指神通,六脉神剑,金刚掌,铁砂掌,黯然销魂掌…”
周亦染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得陆远云里雾里,心道此人怎么会这么多绝招,还有金刚掌,那不是佛门武学么?莫非他是个江洋大盗,专门盗人武学?
想到这里,陆远伸手摸摸胸口的剑谱,如今这周亦染怕是又学会《穰苴剑谱》中的剑招了,这般想着,陆远不禁一阵委屈。
实际上周亦染瞎报一通,有些是他真实收藏的秘籍,有些他也欲求不得,而且几乎都没有练过。
陆远思索了许久,周亦染所许的武学,必定优劣不齐,有好有坏,我的《穰苴剑谱》这般珍贵,岂能换一门下等武学便作罢,陆远突然想到。周亦染本身修炼的武学,必然是上等武学。
“这些我都不要,我要学那‘朱雀功’。”
周亦染一惊,这小子怎么知晓朱雀神功?四象神功是主上传于我等四天王众人的,连掌门都不传,岂能随意外传这小子。
“不行不行,朱雀神功不能传于你,这样吧,让你挑三样。”
周亦染这般赏赐,一般人早就接下了,不过陆远却是心想,我有《穰苴剑谱》,玄奥高深,个中剑诀都未参透,学你那么多绝招作甚?你那朱雀功是内功心法,倒是可以观摩一二。
“晚辈资质愚钝,学不会那么多绝招,偏爱朱雀神功,仅此一部秘籍既可,前辈若是有门派顾虑,不如收晚辈为弟子吧,再将朱雀功传于弟子。”
周亦染甚是苦恼,怎么遇上这么难缠一人,收他为弟子倒是无妨,但是朱雀功是万万不能外传的。周亦染思索片刻,突然心中一动。
“你这小子,武功秘籍却也不要,也罢,本王便传你另一宗机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