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吧!”
他一说完,四人便大摇大摆的进城,直接把秦龟寿晾在一旁。
秦龟寿一脸尴尬,却根本不敢发作,连忙屁颠屁颠的追上去,亲自抢了李肥田的活计,把马缰握在手中,抬头对陈令儒说道:
“陈大人能来乾州城,卑职真是逢毕生辉!陈大人您有事尽管吩咐卑职去办!”
明制,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司等三司,分别负责地方上的民政、司法、军事,其权责分明,互不统属,各自向朝廷负责,但世事变迁,现在是天启年间,掌权的是魏忠贤之流——别说秦龟寿一个小小千户了,就算是陕西都指挥使,都得乖乖向陈令儒低头……
王泰见李肥田想抢回马缰,便捅了一下他的后腰,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李肥田只好作罢,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陈令儒显然也有所察觉身后的异动,但他不敢动,只好装模作样不假辞色地对秦龟寿道:
“去叫知州、州同、州判等所有官员统统来城墙上见本官!”
“卑职领命!”
秦龟寿说罢,留了几个亲兵方便陈令儒随时使唤,便带着剩下的几个亲兵去了。
而王泰、陈令儒等人则上了城墙。
王泰让张道生和李肥田两人把其他人挡在至少二十步之外,小声吩咐着陈令儒,陈令儒默默点头统统答应下来。
很快,乾州的大小文武官员都过来了!
乾州最大的文官是知州,叫李通,这家伙似乎一脸欲求不满又不敢做次的模样,对陈令儒跪拜道:
“下官李通,拜见陈大人!”
“下官……”
一大群官员纷纷跪倒在地向陈令儒行礼。
陈令儒似乎又找回了那种当官的感觉,抚着胡须正想说话,却被王泰抢了先:
“伯父,乾州所属官吏似乎还没有睡醒啊!”
李通一脸尴尬的表情,趴在地上小声问道:
“陈大人,这位……道长是……”
陈令儒腆着肚子,回答道:
“这是本官故交的后人,此子叫王泰,一身本领非常了得,是以本官将他请入帐下听用,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李通等人慌忙摇头,开什么玩笑,右布政使大人想用谁,他们吃饱了撑的也不会管,也管不了不是。
王泰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了,他出来是刷一下存在感,而且这只是第一步,以免这些地方官吏拿他不当一回事儿。
“哎!我等愧对圣上隆恩啊!”
陈令儒突然感叹了一句,不等众人发问,又娓娓道来:
“诸位!就在前几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秦王殿下死而复生,择人而噬,然后死者重蹈覆辙……至今日,西安城已经沦陷了!左布政使等人生死未卜,本官是靠着我侄子这几个人舍命相救,才逃了出来,而尸群已占领咸阳、礼泉等府县,目前绝大部份正在向西移动,约有数十万,恐怕不久就会到达乾州城下!”
额……
李通等一众官员人都傻了,连连摇头不敢置信,李通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问道:
“陈大人,这些……不是真的吧……”
“愚蠢!自己看吧!”
陈令儒把自己在王泰那里受的窝囊气统统发泄到李泰身上,亲自动手,按着李通的脑袋凑到墙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