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郡边陲小镇,一座无名酒馆。大堂之内有无数奇装异服的修者。
有的带着斗笠,黑纱遮面。有的赤膊上身,刀疤纵横。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边陲小镇乃是通往南疆边境的必经之地,而这里,最近流言四起。
吊桥三关,有三破落青年,一者持剑,二者拿着树枝。过往行人,若是报不出个家门或者来往缘由,皆被三人取其项上人头,一命呜呼。
吊桥边,人头堆成了小山,十分渗人。弄得不少凶犯,都是绕路而行。
酒馆内,人人自危,议论纷纷。
他们都是在大陆犯下了命案的凶犯,准备逃往南疆的恶徒。有的已经滞留数日,皆是惧了那吊桥三杀神。
啪!
一声闷响而起,一个约莫六尺的大汉豪饮一碗烈酒,拍桌而起。
“有什么好怕!我们结伴而行,还怕了那年纪轻轻的破落青年?”
一言出,不少人皆是迎合站起。
大家都是把脖子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还怕那吊桥小青年?
酒馆内,一行人浩浩荡荡,奔向了吊桥。他们拳头紧握,虽是口出狂言,但说不紧张,那是扯淡。传言那吊桥三杀神都是一招毙命,同一个人从来没使出过第二招。
......
风紧。
吊桥旁大树下,浪十三不知从拿弄了坛酒,抱在怀里,鼾声轻扬。看那面色泛红,应当是醉了过去。
远处压来一堆凶犯,气势汹汹。
每一个,都是龇牙咧嘴,生怕他人不知,自个儿是犯过命案的。
越临近吊桥,这群凶犯的脚步,却越是轻了起来。吊桥旁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堆成了小山。他们看得真切,那都是鲜血淋漓的头颅!不少人都是死不瞑目!
与那吊桥不过数丈,众人的呼吸,都是小心了起来。开始为首放出豪言的大汉,更是蹑手蹑脚。
大树旁的家伙在睡觉,悄悄过去,应该不会引发斗争,也就不会有人死去,大家都能平安抵达南疆开启新生活,何乐而不为?
大汉心中如此想着,将那份懦弱,转换成了为众人性命着想的善意。
一路小心翼翼,数十位凶犯,竟是没有踏出半点脚步声,离那吊桥只有一丈,那破落青年还在酣睡。
众人心中窃喜,如此。便能不动干戈平安到达南疆了。
行进中,突然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何处来,何处去啊?”
传闻中那夺命七字!!
众人皆惊弓之鸟,吓得不轻。
为首大汉看向浪十三,那家伙依旧是抱着酒坛,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小小狂徒,何出此问?与你何干?”
为首的汉子左手插腰,右手摸向了后腰别着的流星锤。身子不自觉的后靠了几分。声音颇大,强行增添了几分气势。
不少凶徒皆是紧握着各自兵器,心中暗暗给为首大汉竖起了大拇指。这等气魄,叫人佩服。
浪十三微微睁眼,那眼神慵懒,冰冷,让众人呼吸一滞。
缓缓的放下酒坛,拿起一旁满是新旧血迹的树枝,浪十三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迈向了人群。
每踏出一步,众人皆是后撤了几分。
站定,浪十三伸了个拦腰,再度淡淡出声。
“何处来,何处去啊?”
河旁寂静,只有波涛汹涌的浪声肆虐。
见得没有人回答,浪十三抬起头,扫向了人群。
“一个,两个......八个.......十五个........十九个。好像,还多了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