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得罪了。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后便会自行解开。”
宁程把莫大安置在一颗大树之下,转身去追费彬去了。
此时的费彬已经找到了受伤的曲洋和刘正风。两人均有伤在身,无力与费彬战斗。
曲洋的孙女曲非烟拔出腰间的短剑抢身前,结果只交手几招,便被费彬轻易点倒。
恰巧令狐冲和仪琳路过,令狐冲本想拖延时间,激怒费彬放过曲洋与刘正风,那知道费彬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反而欲杀令狐冲和仪琳灭口。
令狐冲拼命扑击,虽然救得仪琳的危难,却被费彬砍伤,身子摇摇欲坠。
仪琳抢去扶住受伤的令狐冲,哽咽道:“令狐大哥,让他把咱们一起杀了!”
令狐冲喘息道:“你……你快走……”
曲非烟笑道:“傻子,现在还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她是想陪你一块儿死。”
费彬转过身来道:
“臭丫头,我先送你路吧。”
他长剑送出,眼看着就要刺入曲非烟的心窝。
却听得‘噹’的一声,刺出的长剑竟在途中改变了方向。
费彬感到虎口剧痛,举剑的右臂震得酸麻。
他仔细一看弹开长剑的东西,竟然是一根细小的绣花针。
“你们嵩山派自诩名门正派,想不到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白衣飘飘的宁程从天而降,犹如仙女下凡。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姐姐,原来是你……”
见到宁程的那一刻,曲非烟激动得叫出声。
原来白天嘲讽莫大胡琴拉得难听的那个小姑娘,便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
虽然两人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宁程那清新脱俗的外貌却让曲非烟一直都念念不忘。
“妹妹,有姐姐在,这嵩山派的恶贼休想伤你一根毫毛。”
稳操胜券的费彬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陌生人来。
他一边打量着宁程,一寻思道:
这白衣女子虽然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但仅用一根绣花针就弹开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内力之强真是匪夷所思。
一旦交起手,自己必定讨不到便宜。
眼下只有搬出五岳剑派的名头,让她知难而退,别多管闲事。
打定主意后,费彬开口道:
“这女娃子是邪门歪道,作恶多端,理应当诛。望姑娘不要袒护魔教的余孽,与咱们五岳剑派为敌,与天下所有正道人士为敌。”
看着费彬大义凛然的样子,宁程心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自己所干坏事明明比邪魔外道狠毒万倍,却还偏偏以装出一副为了天下苍生的样子。
难道所谓的正道人士,个个都像你一样喜欢残杀妇孺吗。
一旁的令狐冲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
“费师叔,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咱们五岳剑派自居侠义道,这‘侠义’二字,是什么意思?欺辱身负重伤之人,算不算侠义?残杀无辜幼女,算不算侠义?要是这种种事情都干得出,那跟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分别?”
费彬杀机陡起,狞笑道:“令狐冲你少跟我偷换概念。正便是正,邪便是邪,自古正邪誓不两立。这女娃子是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一生下来便是邪教中人,这种人又怎么算无辜。适才刘正风言道,这姓曲的妖人曾为你治伤,救了你的性命,所以你才为她说话。没想到你堂堂华山弟子,这么快也投了魔教,我就算杀了你,也没什么不对,一样是为武林除害。”
“费彬,谁是正派,谁又是邪派,难道都是由你们嵩山派说了算吗?”
宁程突然打断了费彬的话。
“姑娘何出此言?魔教作恶多端,有目共睹,我嵩山派是五岳之首,左盟主乃是天下正道人士公认的大英雄,大豪杰。你如果执迷不悟,是非不分,休怪费某剑下无情。”
“好啊,本姑娘正想领教一下你们嵩山派的高招呢。”
宁程一跺脚,强劲的内力传导到至地面,曲非烟遗落在地的那柄短剑,顿时腾空而起。
宁程伸手握住短剑的剑柄,剑尖指向费彬的胸口道:
“看在名门正派的面子,本姑娘就先让你三招。”
“让我三招!”
费彬的年纪看起来要比宁程大一倍。身为晚辈的宁程反而要让他这个长辈三招。
这显然是瞧不起他的实力,而且在费彬听来,名门正派这四个字,明显带有几分讥讽的味道。
“臭丫头,好大的口气,看剑!”
怒心头的费彬当下长剑一挺,剑尖直刺向宁程的心脏。
宁程斜身闪过。费彬刷刷刷又连刺三剑,却都被宁程用鬼魅般的身法一一避开。
“三招已过,受死吧!”
宁程反手挺剑刺出,寒光陡闪,直指费彬胸口。这一剑奇幻莫测,迅捷无伦,一旁的令狐冲看得目瞪口呆,心想:
“这一剑若是向我刺来,那是决计无法抵挡,非给她刺死不可。这姑娘年纪轻轻,剑法竟如此高明,即便是师父来了,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吧。”
宁程所使的正是林远图所创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费彬躲闪腾挪,竭力招架,始终脱不出宁程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费彬长声惨呼,跃起后便即摔倒。
他的心口已给利剑刺出一个窟窿,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一道血箭如涌泉般向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