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身边两个老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婆子便朝徐娇逼近。
“我有……”何错?徐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远远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大夫人倒是公允,还未问清事实,便要惩治我儿。大夫人此番举动真是寒丽娘的心。”
来人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穿着一袭紫金百花袄襦裙,眉间描画了一梅花状的花钿,指甲上涂的是鲜艳的红,随着步子的摇晃,头上的珠钗相互碰撞,发出浑浊的声响。
“事实便是:徐娇蛮横无理,刁蛮冲撞。没有一点将徐府的礼仪记在心里,行为举止不拘不束。”
丽娘问:“那姐姐不妨说说我家娇娇怎的蛮横无理,刁蛮冲撞了。”
徐娇走到丽娘身后,轻轻的拽住丽娘的衣袖。
君玉待在旁边一语不发。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徐娇与她的争吵了,现在似乎上升到了徐家宅院的矛盾。
正合她意,也趁此机会摸清府中状况。
“老太太身子不舒服,我作为当家主母,便需管理好府中一切大小事物。君玉是老太太请来的贵客,没想到还未过一日,这徐娇便到傲梅院大闹,摔坏御赐之物,甚至口不择言,违犯家规,岂不当罚。”
“我家娇娇不过是心直口快,将事实说出来了而已。”
“犯了老夫人的禁忌,便应当罚。”
“夫人莫不是忘了?这个家中的主人是老爷,而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太。”丽娘倾斜身子,靠近妇人耳边道。
虽是耳语,可君玉有内力,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丽娘嚣张的很,这徐娇的性子是像极了他。
“那摔坏御赐之物又当何论?”
“我家娇娇何曾摔了御赐之物,不过是那该死丫鬟没拿稳罢了。”说罢瞪了一眼眠衣。
这颠倒黑白可是颠的生硬至极。
“娘亲说的对,方才明明是那君玉陷害我,故意将那御赐之物拿出来,我方才可是碰都没碰到过,又何来摔坏之说。”徐娇一脸阴霾。
想要给她扣上破坏御赐之物的帽子,她才不认。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第一次看有人胡说八道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她是认为方才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君玉无语。
妇人脸色阴沉至极,这般指鹿为马,是把我当瞎子是糊弄吗?
“之缘,你来说方才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们来时,便见娇姑娘将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挥落在地,还称御赐之物是小玩意。”佩戴金铃的青衣侍女说道。
“徐娇,你可还要狡辩?”
“我……”徐娇吞吞吐吐。
“这奴婢是你的人,可不是让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这种话怎肯信。”
果然还是当娘的人,脸皮比较厚。
这徐府在外说是等级分明,礼仪严明。没想竟还是个宠妻灭妾的主。这妾室都快要爬到主母头上了。
君玉想到当年因为这封建等级,封建礼仪而死的徐兰,眼中晦暗不明。
君玉微垂头,遮住眼中的神色。
徐娇见君玉低头,以为君玉被自己打击到了,心中得意之情更甚。
“夫人,娇娇甚是委屈,娇娇本是好意,来看望君姐姐,怎会想到君姐姐恶意陷害娇娇。”倒是做的一幅欲泣未泣的娇弱模样。
君玉感到一阵恶寒,从未见过这么不称职的小白花,这事实还未查明,她便在那装娇弱,装可怜。
君玉感觉与她说话都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
既怕猪一样的队友,还怕傻逼一样的对手。
“舅母,方才君玉不小心洒了一些芙蓉花粉在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上,碰了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的人,身上应该有芙蓉花粉的香味。舅母可以让人去查验一番,徐二姑娘是身上是否有着香味?”君玉道。
之缘想徐娇走去,徐娇心虚的退后几步,恶狠狠的盯着君玉。
丽娘沉默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自己的蠢女儿,倒是小看了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了。
“主母,徐二姑娘袖子上有芙蓉花的香味。”
徐娇脸红一阵,青一阵,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妇人吐出心中郁气,问:“丽娘,可还要叫你的人来查验一番,省的说是本主母不公允。”
“不用了。”丽娘尴尬的笑了笑,君玉,这小浪蹄子她记住了。
“姐姐想罚就罚,徐娇被老爷宠坏了的确要管教一番了。”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很快又淡然,未与丽娘再做纠缠,道:“徐家二姑娘徐娇,不拘言行,破坏御赐之物,触犯家规,罚入祠堂,禁闭三日。
语毕,一众婆子便走向徐娇。
这一闹剧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