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
终于反应过来的白面书生红着脸,尴尬加恼羞成怒显然让她此刻彻底跨过了对死亡的恐惧,几乎是叫破自己的嗓子般,大喊一声,指着沈炼的脖子骂道。
“枉你被称为侠盗,竟这般卑鄙无耻下流可恶,我,我!”显然她很少说脏话,竟是卡壳了.......
“你什么你?”沈炼原本逐渐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见她卡壳,瞬间笑意再度涌赖。
但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好笑都不笑.....沈炼扭过头,安心得“库库库”起来。
白面书生只觉头晕脑胀,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如此可恶,被气死还不如被死的有尊严点,啊呀乱叫着就冲了上去。
沈炼却是看着她抛了抛手中的钱袋,显然,这就是他刚才用刀从白面书生身上割下来的东西。
“钱我留下了,你可以走了。”
说罢,他随意的转过身,往巷子口走去。
这下白面书生又愣住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得问道:“你,你不杀我?”
“钱袋换你一命,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沈炼头也没回,随意又说道:“这次也让你长个教训,江湖很大也很危险,你不如回家学一下变脸谱,我看好你呦。”
才发现自己钱袋被拿走的白脸书生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神色奇怪得看着沈炼的背影:“你不杀我,我还是会继续抓你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沈炼的嘴角抽了下。
不过仍是没有转身,这种人很麻烦,既然决定不杀她,还是少做纠缠的好。想到这,沈炼脚下生风,刹那间身影便消失在巷子口。
站在原地的白脸书生脸色复杂看着沈炼离开的方向,许久未动。
半响,她咬着牙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个龟壳,她会失手,而龟壳不会,至少她从未见过有龟壳找不到的人。
“沈炼你给我等着。”
她知道,她应该感谢对方饶了她一命才对,但是她就是还想见那人一眼。
是因为赏金还是因为恼怒或是别的,她却已经分辨不出。
........
另一边。
沈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完全地惦记上了,自以为逃脱了麻烦的他,有了钱自然又开始潇洒了起来。
果然人生在世,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那女扮男装的麻烦人的钱袋子里足足有一锭六两银子,够他潇洒一阵的了。
至于沈炼之后要去哪,这个问题很简单,找到那神秘气息。不过对于现在,他的想法很简单,爱酒之人当然是先去喝一杯酒喽。
这江南的酒水与其他地方的酒略有不同。
如这鱼米之乡的人,这的酒也要比之北方的多了些温和,虽然也同时少了几分烈酒的烧喉快意,却也多了一番小家碧玉的柔情。
虽然在他心里仍是比不上桃花酒,但也称的上是极好的消遣之物。
日近黄昏暮迟迟,这个时候正适合打一壶酒水自酌自饮。
.........
江边的酒楼甚高,气派非凡。
酒客们坐在酒桌之前高谈阔论,举杯尽欢,气氛也甚是热闹。
酒楼总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一楼一宇间,你几乎能看到,听到这世间的所有面目。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于此常见。
锦衣玉食,布衣粗米,自有分别。
大声喧哗,低声细语,皆有所论。
醉意阑珊,片刻清明,各有所想。
这是个有趣的地方,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
这是个有用的地方,别有用心的人这么想。
而对于沈炼来说,这就是个喝酒的地方,至少他是这么想。
他来酒楼通常只是喝酒,不会做别的事情,打听消息也好,小偷小摸也罢,杀人放火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事情他都不会做,至少在这个时候。
但是今天,他却是要破例了,因为他正喝着酒,就看到一个人向着他走过来。
他不轻易出现,但只要他出现就说明带来了消息。
这是一个只要出现绝对不可能让他闲下来的人,那是一个只要知道就不可能让他安心喝酒的消息。
沈炼眯着眼看着他缓缓走来,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