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竹均带的人都走远了山匪才带他们往山上走,江洋喜欢洛槐这张脸喜欢得不得了,骑着马绕着他看了又看,最后竟直接捞起他的腰,将他放在身前与自己同乘一骑,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一边摸一边还假做关切地贴着人的耳朵说话:“小娘子莫怕,夫君给你系个红绳带你回家去。”
说罢把洛槐的裙角撩起来扯了一条红布下来,顺便在他腿上摸了一把,惹得底下那群山匪一个劲儿地起哄。
洛槐心中骂娘,又不能出声,捂着裙子嫌弃地躲闪落在江洋眼里都变成了欲拒还迎,扣紧了他的手腕,把他压向自己的胸膛,仔细地用红布把他的眼睛给遮了,语气暧昧:“山上路难走,要是害怕了可要抱紧夫君。”
定是怕他们逃跑才给蒙上了眼睛带上山,洛槐眼前红彤彤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自己随着他们进了山洞,周围有水滴与回音,身后的人不怀好意地贴着自己,手臂放在他腰上揉来揉去,一股子难闻的汗臭直往鼻子里钻,恶心得他汗毛倒立,五脏翻腾。
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点困境同父皇当年征伐四方的苦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洛槐决定忍了,但这贼竟然趁着骑马用胯顶了他一下!
洛槐深吸一口气,咬住了下唇,整张脸都狰狞了,他奶奶的八辈儿祖宗都被狗日了的江洋大盗,等把那个倒霉郡主从山寨里捞出去本王必定将你五马分尸,几把剁了喂狗!
但江洋大盗还不知道洛槐已经对他的未来有一份规划了,正沉浸在软玉温香当中,说话也贱嗖嗖的:“小娘子生得高挑,夫君喜欢。”
洛槐白眼一翻,呵,后面还有个姓白的更高挑怎么不去抱他?还不是图本王英俊潇洒,男人!
虽然老大的魂已经被洛槐给勾走了,但其他的山匪都盯着手边白尘这块香饽饽呢,虽然这位白衣美女比不上老大怀里那位妩媚婀娜,但也是一等一的绝色了,有个人就趁着给他蒙眼睛的空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踮着脚就想去一亲芳泽,结果被白尘下意识一拳给揍出了鼻血。
这世间温婉柔静的女子招人疼,可火辣的女子更招人爱,看见自家兄弟被打了其他人反倒兴奋起来,挨个儿地要押着他往山上走,其实都是想要动手动脚。
可之前白尘还能压着自己的脾气装作乖顺的样子,进了山洞,眼睛被蒙上了看不见东西,身体便自己警惕起来,别人靠近不得,但凡有人近身都得被他扔出去。
白尘握紧了拳,生怕这样下去自己会暴露,可那些个山匪也是见了女人就昏了头,被扔出去摔个七荤八素的,站起来第一句却是:“这娘们儿还是个练家子,老子还不信降不住她!”
于是乎,到了山寨上头,江洋大盗搂着他的大美人下了马,解开红布看见一对勾人夺魄的眼睛笑逐颜开,一回头却发现跟他下去的弟兄们个个鼻青脸肿,站得离那白衣女人远远的,遂大吃一惊:“你们咋弄成这幅熊样了!”
他们看向白尘,眼里带着委屈,动手动的最多,也是被打得最惨的几个连头都不敢抬了,捂着脸和裤裆只敢看地。
江洋大盗大概明白了,但只是一个会些武功的女人而已,他还不会放在心上,吩咐他们把他关进后院儿里头去派多些人把守,洛槐扭头与白尘对视一眼就被急不可耐的江洋大盗带着离开了。
这山寨不小,从山门到后院都曲曲折折走了好久,几个山匪领着白尘去了关着云筱的屋子。
大哥今晚的心思显然都在那个大美人的身上,没工夫顾得上这两位,白衣女子的武功又高,放一块儿让多点人一起把守才能安心。
带头的山匪先前挨打挨得厉害,把锁开了就退到旁边,离白尘好远的距离,让他进去:“好好在里面待着,我们这么多弟兄看着你呢,别耍花招,亏待不了你的。”
白尘没有理睬他,来时看见这里有人把守他便猜测他们是把郡主也关在了此地,想要尽快确认,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屋里很黑,借着外面的火光只能看见一张床的轮廓,而人却不见踪迹。
难不成郡主不在这里?
不等白尘看清楚,外面的山匪却立马又把门锁上了,屋里黑地更厉害,黑咕隆咚的不见五指。
好在白尘在北境长大,草原上有狼出没的时候,常帮牧民看守羊群,常年累月倒是练得能把黑暗中的东西看得更清楚了。
房间不大,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床上空荡荡的,于是白尘下意识扫了一眼床脚,看见一团东西正缓缓朝他脚边挪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好像还老是因为踩到裙角而踉跄。
白尘心中大喜:“郡主?”
“啊!臭变态!”
几乎是同时,猫着腰朝他靠近的人突然弹起,手里握着根簪子就往他身上扎。
云筱是闭着眼扎的,她只知道有个身形蛮高大的男人进来了,便以为是那江洋大盗,山贼的麻绳都用药水泡过,结实得要命,她割了好久才割断,手臂发麻,攥着簪子都在发抖。
被关了这么久没力气了,而且用锋利到能割断绳子的簪子去往一个人身上扎,没这样做过,云筱心里害怕,也怕失了手反倒激怒这变态。
云筱突然发难,但对白尘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侧身一闪,抓住她的手腕便拍掉了金簪,顺手扶住她的肩头让她站稳了,低声道:“是我郡主,我是白尘。”
白尘?什么白尘?灰尘他哥还是黑土他弟?
云筱一脸懵,心脏还在怦怦跳,差点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但也听出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先前的江洋大盗,似乎还认识她,安心了些,抽回手后退两步,与他空出一段距离。一双眼睛在黑色的屋子里映着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得让人心惊,像是一只很警惕的小兽,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白尘愣住了,知道郡主不会在这时候玩笑,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凑巧变成这个局面,声音紧巴巴的:“你、你又不记得了?”
云筱摇摇头,又想到他在这里不能看见,便出声问:“那你是来救我的吗?”
白尘看见与平日完全不同的一个郡主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皱了皱眉头,嗯一声回答。
刚到宣城还未进王府,郡主不仅被掳走还发病了,真是一重糟比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