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纲手吭哧吭哧地啃着水果，瞥到祖母和风间阵融洽的场面，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

尤其是那个相簿，祖母都不许她看的。

风间阵见招拆招，开始还游刃有余，直到听到最后一个问题，顿时浑身一激灵。

喜欢吃柑橘的，是旋涡弥生那个马甲！

心里掀起了一片波澜，风间阵面上却不动声色，表情茫然地挠挠头。

“额，水户大人，祖父并不爱吃柑橘。”

闻言，旋涡水户微眯着眼睛，轻咳几声，指着相簿对两人介绍：

“这是婆婆年轻时的画像……”

战国时代还未发明出相机，所以里面都是失真的画像。

画像的地点都是在涡之国，人物都有头红发，其中最多出现的，是一神态坚毅的年轻男人。

纲手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风间阵则愈来愈心虚，那个年轻的旋涡男人，正是他曾顶替的马甲。

“祖母，这是谁呀？”

看着看着，纲手发现了盲点，指着旋涡弥生问道。

旋涡水户面带一丝笑容，蓦地抬头看了眼风间阵，然后才幽幽回忆起往事。

“他叫旋涡弥生，我们涡之国最年轻的长老。”

“后来啊，他犯下大错，竟然叛逃了涡之国，从此音信全无。”

“如果他没叛逃，我不会出嫁的。”

纲手开始听得很认真，可到了最后一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您……您说什么？”

旋涡水户莞尔一笑，摸了摸纲手的脑袋，“我和弥生是有婚约的，就像你和风间一样。”

“……”风间阵垂眸不语。

纲手则红着脸摆手，小声嘀咕：“祖母，可不……不一样，不一样。”

其实，她想问的是可不可以取消婚约。

但风间阵就在眼前，真要说出口，就伤了两人的友谊。

风间阵一口咽下橘瓣，看着羞窘的纲手，笑呵呵地说：“如果你喜欢上别人，随时可以取消婚约。”

“额……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见风间阵如此坦荡，纲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干巴巴地慌乱解释。

旋涡水户笑得眼睛眯起来，像个月牙。

风间阵跟着笑话。

过了一会儿，纲手又羞又气地跺脚，瞪了风间阵一眼，然后视线重新落回相簿。

“祖母，风间并不像这位旋涡弥生呀？”

旋涡水户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并未解释其中缘由。

又简单地谈了一会儿，确定了两件事情，一个是风间阵的身份，另一个是纲手的婚约。

直到午后，太阳即将落山。

风间阵才提出辞呈，对着旋涡水户鞠躬敬礼后，就要迈步离开房间。

然而，刚到门口，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风间，如果有木叶高层向你索取利益，不妨割舍一些，才能走得长远。”

经过一番试探，旋涡水户未能得到答案。

但，风间阵大概率和那人并无关联，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有些微妙。

大和赌场太招人眼红了……旋涡水户虽然远离权力中心，但也知道团藏正为难大和赌场。

以风间阵的势力，不会是团藏的对手。

然而少年意气，如果真的和团藏硬碰，很可能会受挫。

所以，旋涡水户事先嘱咐了一句。

风间阵微微一笑，说了声“知道了”，便挥手告别，离开了千手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