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芳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那个小贱人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楚琪,快,帮妈看看楚媛在哪儿,这贱蹄子真会惹事儿!跟她那个死鬼妈差不多!”
楚琪不耐烦道:“哎呀,妈,谁管她啊?走散了就走散了呗,这邮轮里这么大的地方,我上哪儿找人去?待会儿我爸来了,看怎么收拾她!你先休息休息,吃点儿东西,我们等着看好戏呗!这辈子能进一次陆少的邮轮,真的太幸福了!”
天色渐晚,海鸥朝着西边的天幕飞去,海水也渐渐呈暗色,与碧海蓝天背景下的开阔不同,平添了几分压抑。
邮轮高层的甲板上,盛知夏正站在那儿眺望日落,海风吹起不属于她的乌黑长发,还有手腕上系着的丝巾,缭乱地缠绕在一起。
她当然不是走散了,是趁刘瑞芳母女没注意,悄悄地混在人群里溜走了。无所作为地干等,任由她们母女监视、再找机会给她来一下,这不是盛知夏的性格。
她喜欢主动出击。
此刻,盛知夏所在的位置,正是一个小时前陆慕辰呆过的地方,可惜绝大多数登上“风暴1227”号邮轮的人,为了避免尴尬,不愿意站在这儿,以免被对面邮轮上的贺以南看见。
毕竟,从葬礼现场转向派对蹦迪,这种太过明显的趋炎附势,不是每个人都能拉得下脸的。
所有摆设都跟陆慕辰在时一样,就连陆慕辰握过的海钓竿都还立在一旁,漆黑的钓竿,一个小时前曾深入她骨灰消失的海域,玩着海钓的休闲益智游戏。
站在这里,仿佛有一种魔力不停地逼迫盛知夏低头,她蓦地朝海水里看去
天已经渐渐地黑了,西边晚霞如血,照在邮轮上,也投射进她消失的海水里,只剩深不见底的空洞和冰冷。
盛知夏忽然想起陆慕辰说的那句话,她永远也忘不了的话,“盛知夏的骨灰,脏了我海钓的水域。既然海水脏了,钓不了鱼……”
既然海水脏了,钓不了鱼……
鬼使神差的,盛知夏一把握住了一旁的海钓竿,跟投标枪似的,用力扔进了汹涌的海水里。
刚听见“咕咚”一声,海钓竿被海水吞没,就听背后响起一声嗤笑:“呵,天黑了,又出来接客了?”
盛知夏惊慌地回头,有一个人隐没在角落的阴影里正是陆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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