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水师弟,你造出这个华而不实的东西,真的有用吗?”五山坊的修士果然是见多识广,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很快就看出了我制造出来的“金刚泡”存在的各种问题。
我笑而不语。
这个姓陈的却很没有眼色,站在我的面前,也不管还有很多练气修士和武士站在附近,直接就掰起手指显摆起来。不过别说,他还真的很有能耐的,真的是让他看出了很多很多问题来。
“这第一个,师弟你这个金刚护罩成本是不是太高了。师弟你是好心,想着用最少的花费来维持法阵,可是你消耗在布置法阵和节点上的材料是不是太多了。我看了一下,你用的材料应该是价值超过二十五万枚下品灵石了吧?”这家伙垂手顿足,似乎浪费的是他的钱一样,心疼的他要死。
我捏着鼻子,只能站在一边假笑。难道我要说我准备的材料是十公里半径的,结果出来的是三公里半径的,覆盖面积只有预期的百分之九,自然是豪奢一样的浪费。
“再一个,师弟你这个金刚护罩虽然有百里方圆,但是为什么高度仅仅只有四十丈?这么点高度,能拦住谁?稍微哪一个练气有所小成的,驾起一张云毯,带上一颗天雷子,你这里是不是就毁掉了?”他再一指脚下,更是恨声连连:“天上你好歹还有一层防御,这地下的护罩又被你吃掉了吗?你有这样的技术,为什么不收缩回来,只圈住这一座小城?或者只圈住这一座飞天云舟?这难道不是更好吗?”
我更是微笑不语,只是把手里刚刚写好的任务目录递给胡云娘。每一天,经过金手指空间对前一天的总结,我都会列出很多项任务交代下去。从修建几栋民房到砍伐多少棵有多粗的什么种类的树木,再到去哪里挖掘有多长的水渠,或者是钢铁工坊那里今天又要做多少锄头多少长刀,或者是给那些武士们的巡逻、狩猎、刺探、训练等等的任务。每一项都会列举的很细致,然后也都会有相对应的赏罚。金银、粮食、武器盔甲坐骑、独立的房屋、善功积分、丹药、旁听我讲道的机会、进入我书库的机会,直到可以把子女放在我所在的云舟的机会,自己拜入我的门下成为我的家臣的机会。我给出的选择很多,更重要的是我很公正,也很慷慨。
所以哪怕我建立起来的经济模型中,我仍然是占据最多资源的暴力君主,是控制绝大部分财富的垄断者,是交易过程中很不平衡的剥削者,他们仍然服从我,跟随我,依附我,听我的指示。哪怕是我发出的一些需要付出生命代价才能完成的危险任务,也还是有人愿意去尝试。
对于眼睛面前这个姓陈叫太忠的家伙,他所说的东西,我只当是一阵扑面凉风。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他还是顽固的修真者的唯我思想,总是想着如何去利己,如何去获利。而我研制“金刚泡”完全是为了保护凡人,自然是要覆盖足够多的农田,自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
陈太忠还在那里哔哔。
“陈观水师弟,你这善心也太泛滥了吧?就这条任务,你要十五个真气外放的武士组成一队,替你杀掉东面来的一群五十头旋角羚牛,你怎么不仅连战利品都不要,还要按一头牛发给他们四两银子?这是什么道理?还有,为什么你这里的小麦价格只有五十钱一斗?”他无语的乱晃着指头,很是不解:“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东荒失陷的这一大片地上,粮食比什么都要珍贵!我从北面来,一路上看到的,就数你这里的价格最荒唐。北面一千里外的白马城,一斗三年陈的旧米的价格是九两白银;再北边一千里的通源城,一斗苦粟米的价格是十五两白银;在我五山坊的大库里面,这一斗小麦卖给我们这些自己人的价格也是九十钱。我就纳闷了,我五山坊背后是上阳宫,再背后是杜佑祖师,有的是渠道,也有的是货源,怎么粮食就没有你这里便宜的?”
他乱嚷嚷,却是让那些武士愤恨起来,只是碍于我的存在,他们只是压着心中怒火,转头真诚无比冲我叩首参拜后才恨恨离去。就是那些个很是喜欢闹事,很是不平,很是桀骜的家伙,这一次都低下了头。
忠诚度瞬间+30有没有?
就是我身边的几个辅助我处理各种文书的练气女修和女武士,女文生,都是像突然间明白什么一样,含情脉脉盯着我,让我压力好大。
我摆摆手,只是看着他的表演。哄鬼啊!你姓陈,陈阿镜也姓陈,你能不知道谷神镜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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