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罗汉此次来意不善,要不,我去解决了他?”无影眼神微冷,露出森森杀意。郁晗昔听完,笑得眉眼弯弯,无影的话虽冷,听在郁晗昔的心里确是暖暖的。
他们四人总是这般惯着她,聆清阁历代四大护卫名字中都有肆无忌惮四个字,四人皆是惊才绝艳之人,他们一生的职责便是护卫阁主,纵情纵性肆无忌惮,活的自由自在,潇潇洒洒。因而,聆清阁在江湖中因为历代阁主性情不定,亦正亦邪,无法判断立场,是最看不透的神秘组织。
“影,天天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这活河肆爷处理比你要有趣的多。是吧,河肆。”文惮惮整了整衣襟,挑眉看向河肆。
“河肆愿清理罗汉。”和文惮惮闹够了,河肆仔仔细细扎好钱袋子,挂在腰间,单膝跪在郁晗昔身前,他很乐意接这活,整治人的法子都想好了,说话的声音中更是透着股嗜血般的兴奋。
河肆爱财,吃喝玩乐,舞文弄墨,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不可谓是个全才,人精中的人精。可惜,从小运气不太好,骑马马骨折,坐车车轮坏,提笔写字掉笔尖,喝口水都能呛着。那是小霉不断,大灾绝无。因而喜欢人多人热闹的地方,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独倒霉不如众倒霉。人又极其爱财,一旦钻进钱眼子里,除了郁晗昔,旁的他是一概不认。
郁晗昔在赌庄听声辨骰子的小伎俩,便是河肆年幼时陪她玩乐练出来的,二人后来不相伯仲,变着花样摇骰子,到最后也没见谁输给谁。
郁晗昔忍不住勾起唇角笑着说道:“阿肆那就交给你了。”
说罢河肆飞也似的跃出了小院,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可不能辜负。
“回禀阁主,有一事属下觉得还是得和您说一声,月忌给张叔送饭去了,还准备了好些吃食。”影轻声说道,带着点心虚。
“那还不快去,别河肆还没出手,张叔就被咱自己人祸害死了。”郁晗昔听见这消息忍不住头疼扶额。
月忌是他们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子,雪玉可爱,圆圆的脸蛋,乌溜溜的眼,肉乎乎的小身段,看起来是人畜无害,可爱极了。也是昊木老和尚唯一的养女,教的一手好医术,医毒双绝,不过这孩子好像对“毒膳”更为痴迷,更喜欢做药膳给自己的病人吃。
除了郁晗昔,影他们三个没有不被祸害的,有时伤的轻还好,能跑能蹦跶,看见月忌端碗过来,跑就是了。伤的重了,那吃药膳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是,属下这就去办。”影悄无声息退下,去安排人半路截药膳去了。
小院渐渐恢复了平静,郁晗昔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怀里的两只小虎崽,时不时逗弄它们,神色却若有所思。
悦来赌坊近个又来了个稀奇客,人称肆爷,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愣是从一小包碎银两赢了百两银子。
来的头一天,穿着个素色常服,手执一把折扇,斯俊秀风雅。看着就像个生嫩的从没来过赌坊的少年郎。众人看了一眼也没放心上,这样的他们见多了,一般玩个一手,咂摸出个滋味也就走了。
不过这少年说也奇怪,进了赌坊也不直接上桌赌,这凑着看看,那摸摸,倒把看场子的几个伙计看的发毛,这少年行事怎么看着像朝廷派来的探子,也不知他到底在研究个啥。
好在也没持续多久,看了会的少年灿然一笑,手一摇,展开手中的折扇,带着几分得意的分开挤在桌边的人。
“来,让肆爷看看你们的本事。”河肆扇着手中的折扇,好不风流恣意。
“呵,哪来的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
“你倒是露两手给各位爷看看,别到时候连块遮羞布都不剩。”
众人听着河肆这般口气,这嫩的跟葱似的,还敢在他们面前称大爷。
一个站在河肆身旁的的中年男子,看着也是面色和善之人,忍不住拉拉河肆的衣袖:“孩子,你玩一把试试手就算了,别说这样的大话,在这儿可都没什么善茬。”
河肆一听更来劲了,他河肆爷别的不怕就怕人不够多,不够热闹。
当下笑的更高兴了,解下腰间的钱袋,一巴掌拍在桌上,对着庄家冷笑道:“肆爷我买小。”
众人一看也来了兴致,赌徒的快感也来自这开盅的瞬间,也不禁齐齐喊道:“开!开!开!”
“我倒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来这充大爷的!”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道,惹得大伙哄然大笑。
庄家看着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一点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开盅,众人忍不住伸出头去看结果。
不知是谁喊了出来:“小!”周围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又互相看看:“小子,你运气够可以啊。”
河肆爷唇角的笑意勾的更深了,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钱袋子拿回来,再把自己赢来的银子往钱袋子里装。也不听周边的人嘈杂说话声。
“再来!”旁边的看客们来了兴致,吵吵嚷嚷的让开局。
在赌坊,输输赢赢都是寻常,这愣头青一次能押中还能回回都能中,最起码在他手里,这事还没发生过。正在摇骰子的庄家心里这般想着,他别的不说,这个很有自信。
“啪”色盅落在桌上。众人纷纷下注,河肆掂了掂比先前沉了许多的钱袋,还和先前一样,还是压了小。
其他人见河肆买小,大多买了大,他们不信这小子能回回这么好的运气。
“各位,买定离手。”庄家见到河肆压了小,忍不住挑了眉。
河肆笑吟吟拿手中的折扇指着色盅抬了抬对着庄家说道:“开呢。”展开折扇,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一派风流的摇着扇子。
“小!”众人惊呼,“这小子可以啊,押的够准的。”
河肆不理会身旁的喧杂,将银钱全笼到身前,修长的食指轻扣桌面,无声的催促庄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