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谁叫我是王牌呢?能者多劳嘛。
有天执行部负责人施耐德郑重地找到我们,让出个高危任务,S级,说是只有我们行。咱哥几个一看施耐德教授那张严肃的脸就都笑了。
哥几个型男美女一应俱全,长得能看出手能打,一队六个人人均A级起步,S级的任务出了没个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轻松写意。
我就往沙发一坐,摆摆手说嗨,这么点事,走走走,今天去后天回还能赶上自由一日。
队员几个白眼飞上了天。
一去几天,只有我被救援队扛了回来。
五天之后的夜里,我在病房醒来,人还晕着呢就看见执行部的小年轻白着张脸坐你床边。他支支吾吾地告诉你,你的小队在格陵兰的深海中了埋伏,除了你之外全军覆没。
神tm全军覆没,咱肯定不信啊,于是我用眼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当时我不太明白——是真的不太明白——头晕,不懂。我就问他,不是,不能够啊?
比方说,整天戴墨镜那个呢?
人回答,没了。
长发飘飘的那个呢?
没了。
风风火火那个小太妹呢?
没了。
那八棍子没个屁的高个呢?这高个很有几十把刷子的啊这个高个。
也没了。
我最后想问,那还有个小姑娘呢?
但我没问。我哑巴了。
报信的哥们一看我这脸色,赶紧安慰了咱一句,说倒也不是全没了,其实还有活的......
我tm差点把他掐死,有话一口气说完啊兄弟!
那兄弟喘了口气,说好歹活了个施耐德教授,抢救着呢还。
我听明白了。
听是听明白了,但我一时间实在没法给出什么反映,只能看着他,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那兄弟以为我要想不开,急头八脑地捯饬了我几下,但我也懒得扒拉他了。
主要是没那心思,因为当时咱在纳闷。
真的,我就纳了闷了,想说不应该啊,我不是百十年难见的天才么我?
我琢磨,想说自己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天才,全副武装的,怎么可能刚动手就歇菜了?不能够吧?
不能够啊。
我又琢磨,自己身边那些骄傲的、勇敢的、年轻的队友怎么就一个接一个漂海里了?不能够吧?
不能够啊。
我迷迷道道地缩回被窝,琢磨起了这件事,连那哥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一夜不好捱啊。
最终,我认真琢磨了一宿,明白了——哦,敢情我不是天才。
想通这一点之后,我有如茅塞顿开,发现自己确实不是天才,自己那点狗屁刀法给人初代种刮痧还差不多。
所以我的朋友、我的战友、我的恋人是得死。
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用啊,我当时要真跟他们一起动了手那我得跟他们一起死,得亏我歇菜得快。
谁让我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呢。
我点点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我也不知道这个头是点给谁看的,但我还是点了。
嗨,绝了。
真是绝了。我当时想。
我就这么在病床上想了一晚上,然后天亮了。
当那一夜过去之后,我成了芬格尔,就是你嘴里的芬格尔。”
男人大口撕扯着牛排,仿佛嘴里的是他的仇敌一般:“所以啊,老牛仔,你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八年毕不了业的败狗而已,别给我说些什么‘荣耀’和‘传奇’,我现在听到这些词简直想吐,就像吃了被人踩得稀烂的狗屎一样!”
“抱歉,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
肯德基先生无奈的摊摊手:“当然,影响了那我也办法,我可没钱给你,你知道我很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