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一时没太听明白。
啥玩意儿?
现在知县大人不审案,改成县丞审案了?
这县丞也能审案的吗?
狱卒看自己头的样子,明白他没听懂:“头,知县大人今天根本就没在,连面儿也没露一个,今天在堂上审案的是县丞刘大人!”
牢头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狱卒:“千真万确,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牢头闻言大喜。
县丞啊,县丞好啊,县丞那样护着那白氏,可见是有私情的,幸亏自己没动白氏,县丞审案,如若白氏被打了,那才真要糟糕。
至于为什么是县丞大人审案,知县大人又去哪儿了?
那关他屁事!
知县大人更是,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今天堂审不出现,自己就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牢头心中大定,又坐回椅子上去美滋滋的吸溜了口汤。
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自己是个福星呐。
牢头这边惊讶,这边堂上一片哗然。
怎么是县丞审案呢?
知县大人呢?
知县大人去哪儿了?
大家议论纷纷,别人不敢问,但县尉敢啊。
县尉站起身,看向坐在大堂最中央公堂书案后的刘子戎,要知道那平时可是吴知县的专属座位,问道:“刘大人,不知为何今日堂审由你主持,知县大人何在?”
刘子戎懒得和他们逼逼,闻言就随手扔给县尉一份告书。
此刻他正忙着和自己平时的懒散样子作斗争,争取自己坐的直一点,然后继续摆弄着书案上的官印、文书、案卷、签简、笔架、朱砚、惊堂木,深怕自己一个懈怠,不知不觉就在椅子上瘫躺下去,白白失了县衙一把手的风采。
县尉接过告书,主簿也探头过来看,赫然竟是一份加了官印的吴知县告属下的告书。
大意是知县大人昨晚惊闻家中老父病危,连夜回家探亲,约摸要三五天才能回来,为了避免耽误县衙的正常运作,委托县丞刘子戎全权处理青石县衙的一切事宜,特此告知云云。
最下面还有吴知县的亲笔签名,以及盖了大红的青石县衙官印。
县尉坐了回去,主簿坐直了,衙役们也都安静了。
至于县衙外围观的群众,他们只管看热闹,具体是谁审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刘子戎一拍惊堂木,“啪”一声,语音含了点吊儿郎当的笑意:“带原告、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