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精于骑射,南军长于水战,入佛前,贫僧曾在南陈水军名将吕忠素麾下从伍。”童真回想起昔日的时光,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脸微露悲哀之意。
“吕将军为人正直,赏罚分明,精于水战,驻守重镇西塞之时,数倍与我军的隋军来攻,都被挡在水寨之外,河滩之遍布隋军尸体。”说道这里,童真不禁微微摇头。
“一日,我军击败隋军,取得大胜,正在开庆功宴会期间,轮到贫僧执哨,当时只盼早些换哨,回去喝杯残酒,突然,江中传来巨响,江面水纹晃动。”
“江中动静之大,就连庆功宴中的将士都被其惊动,纷纷前来问询。原本,江中时有大鼋出没,我等也以为是大鼋在水中骚动。”
“真是大鼋么?然后呢?”冯立好奇不已。
”正当我等惊异之时,江中忽然窜出来数只巨大的怪兽,龙头蛇身,腹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脚,甚是吓人。”
“说来惭愧,当时,贫僧胆小,又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东西,顿时便丢掉兵器向水寨中逃跑。”童真胖脸露出一丝骇然之色,显然是心有余悸。
“想来,那是祥瑞怪兽,当年,帝国初立,曾有数千人亲眼看到华山飞猿采云现世。”一旁的王珪插口道。
“祥瑞?呵呵,当怪兽涌江滩后,只见兽腹突然打开,无数隋军从腹中跳出。”
“那根本不是野兽!分明就是宇文恺制作的机关兽,能在水中行走的顶级机关兽。”童真苦笑摇头。
“后来,隋军中,一个身着华贵甲胄的红发老人,放出两只机关飞鸢,只在几招间,便将吕将军的头割去了。“
“将军阵亡,水军群龙无首,当日,已坚守月余的水寨便被攻破,后不到一个月,建康也沦陷,陈朝,灭亡了。”童真现在想起当日的事情,神情戚戚。
“没想到,宇文恺竟能制造潜艇!”司马九下意识感慨道。
“水中行走为潜,过江涉水为艇,潜艇,很贴切的名字。”白山药王看着司马九赞道。
司马九微微一笑,吐了吐舌头,回想起先前白山药王的神情,有些汗颜。
李建成补充道:“说起宇文恺,在下想起一事,宇文恺头发的颜色,似乎频频变换。”
“难道,他喜欢染发?”司马九露出好奇之色。
“染发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但凡开罪过宇文家的人,有不少都在一夜之间,全家下消失不见,任刑部大理寺如何调查,都找不到半点端倪。”李建成显然颇为忌惮此人,说起来的时候神色无比严峻。
冯立接言道:“据说,新帝登基前,曾秘密拜会过宇文恺,所谈事项,无人知晓。如今,宇文恺已经很少露面了,宇文家族的事情,大都由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处理。”
众人将宇文恺描述得神乎其神,令司马九牢牢记住了这个喜爱染发的机关家主。
众人闲聊一番后,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司马九对机关家了解不多,回屋后,他便忍不住向九州幕僚团咨询关于机关家的事情。
“群主司马九:老铁们,今日听闻机关家似乎很厉害,本群主很好奇,他们真有那么骇人听闻么?”
“剑侠荆轲:机关家的秘辛,群主不妨问问杀神白起,当年,秦军的粮草运输,可是运用了很多机关家的杰作,秦军中,更是有很多典吏,都出身于机关家。”
“人畜无害白起:非也,非也,昔日,我秦军运粮,不过是大车在车辙中无限流动,机关家仅仅改进了运粮车具而已。”
“从不负人曹孟德:机关家,当以诸葛武侯最为厉害,当年,本丞相与刘备军在汉中酣战,我军从关中调粮,刘备军从西川调粮,我易他难,可刘备军粮总是富于我军。”
“只爱一人貂蝉:刘玄德耳大手长,其实长的还算俊秀,他在徐州时,人气颇高,深受百姓拥护,自然就不缺粮了,你啊,心太硬,名声不好。”
“从不负人曹孟德:美女有所不知啊,当年,本丞相麾下青州兵大都出身于黄巾军,若不是默认劫掠为军中福利,哪里制得住他们,本丞相其实爱民如子。”
“群主司马九:我信你个鬼,你个老头坏得很。”
“驱鬼太守郭璞:魏王戏言了,当年,本太守在徐州一带,开过不少大墓,不瞒魏王,其中很多墓主对您的怨念尤深,那个时期的汉墓粽子极多,也不是说没有原因的。”
“从不负人曹孟德:尴尬p还是说机关家吧,汉中之战,我军败北,并非败于民望,实则败于木马流车。”
“从不负人曹孟德:本丞相曾随异人窥测蜀军运粮,百里内,木牛木马充塞驿道,都是满载的军资器械,此等木马流车不耗草料,部件互换,效率极高。”
“从不负人曹孟德:如此,本丞相又如何耗得过刘备。也正是因为如此,本丞相才决定迁出汉中人口,将汉中数百里之地让于刘大耳。”
“群主司马九:机关家竟然如此逆天,居然决定了国战身败,真是奇术!”
“五柳先生陶渊明:机关家的机关术虽然强大,却有致命的缺陷,每个机关都有所谓的核心存在,破坏了机关核心,那些机关,便如同死物,毫无作用。昔日,司马仲达就是看穿了木马流车的核心,才能在岐山与蜀汉相持。”
“大将军王猛:此乃正义之言,群主别见风就是雨,战阵之强,在于万民一心,甲马强大、些许机关,绝不是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
“象山先生陆九渊:诸子百家,大都以道取胜,机关家则是追求术道的代表。机关家衰微很长时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群主司马九:小子受教了,今日疲乏了,明日再和诸位论道,貂蝉姐姐早点睡,眼圈都黑了。”
“只爱一人貂蝉:咦,公子,讨厌啦害羞p”
司马九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一直隐约浮现出红发宇文恺的形象。
直到三更,他才入睡。
可是,入睡后,则是噩梦不断。
正当他被梦中的怪脸吓醒,猛然睁开双眼时。
却看见一个人站在床边,正好奇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