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虎暗自惊骇道:“这是怎么会儿?厚甲明明没有破损,可这剧痛是怎么会儿?”
“这种穿甲攻击,自己闻所未闻。”
“我身着重甲,超强防御乃是致胜的根本,如今这小子奇怪的剑竟然能无视厚甲的防御。”
与宇文虎的惊骇之色不同,司马九心中却是越来越平静,宛若毫无波澜的清潭。
司马九发现他越是激动嗜血,就越不能激发出无伤剑的剑气,相反,他越是心平气和,无伤剑剑气的威力便会更强。
正因为如此,他毫不在意怒目冲冠的宇文虎,反而将目光落到院中碧绿的竹叶。
他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充沛水汽,他感觉自己似乎与小院中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那种感觉很奇妙,妙不可言。
于是,他便无视荆轲和裴旻的指导,跟随自己的感觉,变换步伐,挥舞手中的无伤剑与宇文虎缠斗。
参加庆功宴的众人都为司马九的表现惊诧不已。
“这少年的身法,我怎么看不明白。”
“步伐变幻无常,令人难以捕捉,或许,这正是宇文虎迟迟不能拿下这个少年的原因。”
“宇文将军的实力,我等可曾是有目共睹,鲜有人能逃过他的双锤。”
“确实,前不久在蒲州战场上,他可是一马当先,手持双锤,率队突破了茹茹天葆的防线,从而一举击溃叛军。”
......
只见司马九身影轻灵如风,挥洒自若,而先前威武不凡的宇文虎,此刻,却宛若一只被戏弄的宠物,根本近不了司马九的身。
司马九随心应对宇文虎的攻击,他的心境似乎达到了毫无喧嚣的境界,平和宁静,毫无波澜,正是如此,无伤剑上的白光愈发浓郁。
先期进攻的宇文虎,此时,在无伤剑的袭扰下,已是连连后退。
他身上的甲胄虽完好无损,可其躯体却已被无伤剑的攻击屡屡创伤,一些剑气甚至割伤了他的体肤,甲胄之内,已是鲜血横流。
庆功宴上大多数观战的宾客一时间都没有看出其中玄妙,或是注目静视,或是怯怯私语,不外乎嘲笑宇文虎动作太笨,破绽太多,屡屡被这个儒雅少年奇怪的剑碰及甲胄。
只有屈突通和一个叫麦铁杖的大汉争论不休,屈突通认为少年多半能取胜宇文虎,而麦铁杖则表示绝不可能。
院中,司马九与宇文虎的斗武还在进行,转眼间,两人又斗了一柱香的功夫。
这时,宇文虎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听见哐当一声,他手中的金瓜锤双双掉落在地。
紧接着,他也软瘫在地,呼呼的喘着粗气。
众人只当宇文虎是披甲战斗,体力不支。
其中几个将官走到宇文虎身前,霎时一惊,他们这才发现宇文虎并非体力不支。
只见他身下的地面,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血线从他甲胄缝隙间慢慢渗出,显然,他躯体已受伤不轻。
杨素见众人面露惊骇之色,遂知宇文虎的情况不妙。
宇文虎虽为宇文家外亲,可他深得宇文述喜爱,而宇文述乃是当朝重臣,他协助杨广登上帝位,功劳还隐隐在杨素之上,况且,据星网获得的情报,新帝即将要封宇文述为许国公。
倘若,宇文族子弟在自己军伍间有了三长两短,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
于是,杨素便命令左右前去检查宇文虎的情况。